“我?邊邊角角,而且知道的越多謎題越多……”忽然,他停住了嘴,嘿嘿笑了一下,頗有一些誇讚的對我說:“你這傢伙心眼兒挺多,差點兒把我的話給套出來。”然後開啟了車載電臺,跟著音樂五音不全的唱了起來。
我又問他怎麼才逃出來的,有沒有見到其他人?又不經意地問他“沾灰”是什麼意思,他都只當沒有聽見,繼續哼著不成調的小曲一路往前開。
我見這種辦法不行,又想到了另外一招,準備刺激刺激他,就思索著從頭到尾的事情,半蒙半猜半推理地胡說起來——
你們這群人,最早出現在我視野裡的是馮開山,他莫名其妙的碰瓷兒,還警告我不要相信任何人,我當時以為他只是個精神分裂的瘋子,但隨後發生的事情回過頭來看,確確實實是九死一生的,也就是說馮開山能夠預計出我隨後的行動和要將去的地方,以及將要遭遇的情形。
“如果這是真的,那麼馮開山不是整個事情的操縱者,就一定是知情者。”我對著常錦路鄭重其事地說道,想看看他的反應。
但說到這裡,我自己先是心下一涼,這幾天事情發生的太倉促,一直沒有時間去仔細思考,現在回過頭來一想,很容易發現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局。我想從常錦路臉上探究答案,但他還是不說話,不過也不再唱小曲,看來也在聽我繼續說下去。
我繼續分析到——馮開山如果是操縱者,就沒必要在最早的時候給我警示,所以不管他的目的是如何,但至少像在保護我,這點機率還真的挺大。
“老阿措……馮遠橋……”我說到了老阿措時,故意將他的真實姓名慢慢唸了出來,常錦路的眼皮猛地一跳,眼睛盯著後視鏡猛的一瞪。
我始終觀察著他的反應,心下一喜,繼續分析——
馮遠橋,馮開山,從名字上來看,幾乎就是親兄弟;你常錦路在夜郎與馮遠橋見過面,回來後和馮開山一起出現,都口口聲聲說要保護我,這點又很一致,我相信你們三個一定是一夥的;至於你和馮遠橋為什麼表面分屬不同的隊伍,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常錦路終於笑了笑,在我看來頗有些預設的意思,而經過分析,我也更傾向於常錦路對我沒有惡意,於是便有些討好的說道:“本來口說是無憑的,但馮遠橋一直真的在保護著我,最後為了給我們爭取時間,自己一個人攔住三個怪物,卻不幸……”到這時我才發現自己的這條命,逃得回來是多麼不容易,一時間十分悲傷。
常錦路突然猛地一踩剎車,輪胎和地面的摩擦發出刺耳的尖叫,高速前行的汽車幾乎被橫了過來,我被狠狠的甩在了車窗玻璃上。
還沒反應過來,常錦路就一下跳到了後駕駛座上,狠狠地按住了我的肩膀,瞪著血紅的眼睛說:“你說什麼?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馮遠橋犧牲了?”
我機械地點點頭,很害怕的看著他。
他放下我,猛地拉開車門躥了出去,跑到路邊朝著高速護欄使命地踢著,然後抱著頭嗚嗚哭了起來。
一切發生地太過突然,我手足無措,不知是該安慰,還是冷眼旁觀,或者趁這個機會翻一下護欄,就此逃走。鬼使神差的,我走上前去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著節哀順變,節哀順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