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在場親耳聽到，這種震撼就更加撲面而來！
“阿彌陀佛！”少林寺眾僧不管大小，齊齊宣了一聲佛號。
空聞的佛號念得最是悲切，“原來是她，老衲早該有所察覺，今日得張五俠親口告知，這才明白我少林弟子的血仇到底何在！”
張翠山不知道，他剛剛開口之時，隱藏在人群中的殷素素，已然淚流滿面！
即使是親耳聽到，她依然不敢置信，曾經那個甘願與她天上地下，永不分離的五哥去哪了！
難道，她們曾經初遇的歡喜、十年的溫馨，俱都比不上武當派的名譽重要嗎？
淚水決堤，心防大開！
殷素素的崩潰，遠遠超過了張翠山！她不知道張翠山心中所想，只願意相信他口中所言！
絕望之下，殷素素猛然推開人群，衝進了人群之中，一把抹掉臉上的易容面具，將自己最真實的樣子，展現在了眾人面前！
驚呼聲一浪高過一浪，認識她的人不多，但看張翠山一下子好像被抽掉了魂魄的樣子，聰明人都猜得到她的身份了。
“空聞大師，我殷素素行得正坐得端，龍門鏢局的人命，還有你少林寺的幾個弟子，都是我殷素素殺的，與張五俠還有武當派都全無瓜葛，你想報仇，只管找我便是，不要叨擾無辜！”
“阿彌陀佛，女施主敢作敢當，也算是女中豪傑，即使如此，便隨我回少林寺吧！”
“要殺便殺，想剮便剮，想讓我跟你走，絕無可能，我還有心事未了！”
空聞嘆息道：“女施主，你的願望是願望，難道我少林寺數十口人的性命，便不是他們親人的願望嗎？”
“少廢話……”
“素素，你……”張翠山悲撥出聲，淚流滿面，聲色哽咽，難以成句，身子想要上前，卻被張松溪死死拉住不能動彈，嫉惡如仇的莫聲谷更是直接點了他的穴道，叫他不能發聲。
“……”
不料殷素素直面少林寺眾僧，瞧也不瞧他，直將其當成陌生人與空氣。
“休要傷害我家小姐！”
三個蒼老的聲音從不同方向響起，圍觀的眾人只感到三股強橫內力衝擊而來，情不自禁的便讓開了道路，被三個人擠了進來。
“小姐，教主叫我等來護衛你的安全，你放心，老奴三人必定保你周全，誰敢加害與你，便是我天鷹教的死敵！”
殷素素吃驚一看，竟然是父親手下的殷無福、殷無祿、殷無壽三人，不知從何時潛伏進來，直到此時見她兇險才現身出來。
空聞一看這三人，眼神頓時眯起，他已經從這三人身上感受到了視死如歸的氣勢。
若是強行動手，必定要金剛伏魔了，一個不好就要血濺當場，這可是他萬萬不願的！
要知道，少林寺光明正大的報仇手段，也只是圈禁而不能殺戮，這個道理跟美國隊長的盾牌不能染血是一個屌意思。
無他，太丟份！
眼看新的衝突將起，眾人都想一起圍觀少林高僧，到底怎樣才能降服這個天鷹教妖女。
不料這時，那個狠厲的聲音再次響起，那般恰到好處，偏偏踩到了所有的節奏點，堪稱節奏大師！
“咳咳……不是我說老和尚，咱就是說哈，你想帶走殷姐姐，可有問過我的意見？”
秦陽大步上前，一把拉過殷素素的手腕，將其護在身後，那背影看在殷素素眼中，竟然如此高大巍峨，不可侵犯，濃濃的安全感堆滿了她的心田。
張翠山彷彿被掐住了嗓子，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事情好像忽然變得有點不一樣了……
好像，站在那個位置上的人，本應該是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