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前的黎明,往往最是黑暗。
在鮮于通的自述中,天色終於變得矇矇亮。
黑暗從天邊緩緩退去,可在華山派門人的心裡,這一夜卻是有可能一輩子都過不去了。
曾經不可一世,人稱江湖神機子的鮮于通,竟然就這般隕落。
有的人還活著,卻已經死了!
鮮于通此時,便用自己的下場,深刻詮釋了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在秦陽收回移魂大法的那一刻,鮮于通瞬間回想起自己被控制之時的表現。
眼前是視他如仇讎的白垣派弟子,還有一眾宿老那恨其不爭的眼神。
“秦陽……你這小賊用邪法害我,我死也不會放過你!”
“住口!”
憤怒但又帶著幾分虛弱的夾子音傳來,鮮于通打了個激靈,不可置信的看過去。
上官芸失血過多的臉,在晨光照耀下更加令人恐懼,與森羅厲鬼也毫無二致!
“你……你沒死!”
“我當然沒死,若是死了便看不到你這幅可憐相!呵呵,真可悲,你可悲,我更可悲!”
上官芸轉向秦陽,忽然開口:“秦陽,這人不配當我的丈夫,也不配當華山派的掌門,你幫我處置了他吧!”
秦陽眨眨眼,立時明白了上官芸的良苦用心,胖師孃這回是徹底死心了。
高折衝顯然也明白過來,當機立斷:“芸侄女,你放心,你所受的冤屈,我二人今日一定要為你討回公道!”
鮮于通怒道:“無恥之尤,沆瀣一氣,賤婦、奸賊,老糊塗,你們不得好死!”
然而上官芸卻看也不看他,強撐著身軀轉身離去。
人生至此,父親與丈夫都離她而去,只剩下一隻臂膀且功力全失的她,真的想不到下半生要如何度過。
大變之下,也沒有太多人關注她這個與兩任掌門都牽連甚深的女人。
自然,也沒有注意到痴痴傻傻的王之佐,竟然跟在她的身後默默去了。
……
“鮮于通,你枉為正道中人,竊據掌門之位,使我華山派蒙羞含垢,實乃罪大惡極之徒!
我高折衝,今日便以歷代祖師名義,廢黜你掌門之位,廢掉武功,等候處置,你可認罪?”
矮老者身量不高,但此時站在萎靡的鮮于通面前,竟然顯露出淵渟嶽峙的氣勢。
鮮于通的眼中,自然是濃濃的怨毒與不甘。
但一些年輕弟子看到門中宿老尚在,及時挽救場面,低迷的心情竟然有些振作之意。
“伏法吧!”
高折衝一掌擊在鮮于通的下腹丹田,打得他口中鮮血迸射而出。
整個人瞬間委頓下去,經脈寸斷,丹田破裂,這一身苦修的功力就此化為虛無。
“華山門人聽令,鮮于通天良喪盡,倒行逆施,偽善之至!往日裡有與其同流合汙者,一經查實,盡在不赦之列!”
“此次我華山派門內不幸,出了這無恥奸賊,後輩弟子若再有心術不正之人,一律照此處理!”
“今日起,華山派山門封閉,只進不出,待到查清鮮于通餘黨再行開禁,暫且各自散去,非有允准,不得隨意走動!”
“是!”
大部分弟子心中坦蕩,自然也不怕糾察,眼見沒了後續,紛紛散去。
高折衝留下幾個宿老,押解著鮮于通等人,分別關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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