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事畢,高折衝長長嘆了口氣,走到秦陽身前。
“秦小子,老夫這氣度也是了得吧?”
秦陽苦笑點頭,臉上神色疲憊。
移魂大法固然強大,但對心神的消耗也極為龐大。
鮮于通再怎麼說也是一流高手,並不是想象之中那般好控制。
好在經過一番調息,精神內力都恢復了大半。
艾樽俎也湊了過來,“師兄,我這些年竟沒發現,你臉皮也這般厚,那些話分明是秦小子教你說的,怎的就變成了你的氣度!”
高折衝臉黑道:“哼,話再好也輪不到你說!好了,不要羅唣,進屋詳談!”
他這個代掌門完全是趕鴨子上架,對於接下來到底應該如何去做,心裡一點把握和思路都全然沒有。
三人在屋內坐定,艾樽俎雖然好奇秦陽的武學造詣,但看到高折衝的臉色,還是識趣的選擇暫時閉嘴。
“二位師父,華山派眼下,可謂是面臨著極大的危難,並非外敵,更是人心!”
“不錯,老夫適才看到許多年輕弟子,都心神不寧,我活了這許多年,倒是從未見過這等神情在華山弟子臉上出現過!”
“因此,當下的當務之急,便是整頓門風,肅清,將鮮于通的餘黨一網打盡!”
“其次,革新門內製度,如今門派組織鬆散,全靠前輩遺澤,才能站穩正道六大派之一的位置,如今掌門一去,勢必會遭到其他各派勢力的覬覦!
若不能迅速使門派實力得到行之有效的整合,恐怕會有許多弟子選擇出走,再想圖謀壯大,只怕是難上加難了!”
高折衝一雙小眼睛輕輕眨動,良久長嘆一聲:“我等真老了,以後的華山派還要看你了,不知你可有做掌門的心思?”
秦陽搖搖頭,他更關心的是自身實力的提高,在這個基礎上做些事關民族大義的貢獻,便也在這個世界無甚遺憾了。
想要做成這些事,困守華山一派可是不成的!
“大師父,您尚老當益壯,這掌門若是一時間沒有選擇,便由您先擔任,華山有難,您不頂著,我們這些小輩只怕是承受不住!”
“好好好,那我這老邁之身,便繼續再幫你們看護幾年!”
……
轉眼就是除夕夜,華山派這一年的新年過得十分沉鬱,山上甚至都沒有搞些歡慶儀式。
似乎所有的熱鬧,都在那一夜後走向落寞。
不少人還以為華山派自此會實力大損,在江湖上位次下降不復當初。
但讓人們出乎意外的是,高折衝與艾樽俎拉著一群宿老,硬是把局面擋了下來。
明白人自然知道這背後有人指點,如康萬成便明知道就是秦陽的主意。
可是秦陽一反常態的低調起來,自從那日後便一直閉關苦修,幾乎很少出現在人前。
高折衝代掌門上任的第一把火,便是領著人,不眠不休的將鮮于通的餘黨給審查的一清二楚。
有些人這些年一直幫著鮮于通做些不上臺面的勾當,見識了秦陽的移魂大法之恐怖,他們不想變得毫無陰私,只能將自己所作所為交代出來。
很快,在除夕當日,佈告貼出。
鮮于通正式被罷免掌門之位,參與其不法勾當的共七名二代弟子、薛公遠等二十四名三代弟子,盡數廢黜武功,逐出華山派。
其中參與殺傷無辜人命,違反正道道義者盡數殺之,一時間華山後山上空,多出了許多盤旋的食屍禿鷲。
鮮于通擔任掌門期間,任人唯親,所收弟子共查出十六名,與其背後家門存在利益輸送關係,資質低下、品性不佳,一概驅逐。
凡是鮮于通非法違規獲取的財產,盡數抄沒歸公。
其在山下的房產,以及蓄養的美妾家僕,盡數發賣殆盡。
至正二年的大年初一到來時,華山派也迎來了新的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