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司渡注視著人兒的背影。
良久。
待她走遠了。
“阿江。”
男人的嗓音有些低啞,“小姑娘今天,是怎麼了。”
這麼關切他。
這麼主動為她做事。
阿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便說道:“……許是不想欠封爺人情。封爺這次去巡捕署帶時小姐出來,時小姐肯定要還這份人情的。”
封司渡自嘲譏誚一聲。
“是這樣麼。”
他還挺,想多想的。
時枝直接進到醫院的配藥部。
配藥的女藥師約莫有四十多的年紀,十分溫婉。
“患者的姓名。”
女藥師溫聲問她。
時枝報了名字,“封司渡。”
“吧嗒——”
女藥師手裡的藥掉落,愣愣的看著時枝。
“阿渡?”
手都在抖,女藥師十分倉皇追問,“他哪裡受傷了?”
時枝不知面前的婦人。
為何如此擔憂。但似乎,是與封司渡認識。
而且,婦人的面容,隱約與他有些相似。
“腿。”
她伸手過去拿藥。
女藥師似是有些不放心,拿了張紙,“報一下你的號碼。我有阿渡的事情,找你問問。”
時枝看了眼她的執照證書,上面寫著:溫清。
她留了下號碼。
拿藥走了。
女藥師木訥的坐倒椅子上,“阿渡……我不在你身邊,這些年,難為你一個人了。”
時枝提藥出去。
找到熟悉的勞斯萊斯,上車。
“藥用棉籤點塗就行。”
她將袋子遞給男人,格外關照一聲,“記得用。”
別拿回去積灰了。
封司渡低笑著看著她。
“怎麼像個囉嗦老太婆一樣,嗯?”
明明是十八歲的小姑娘。
時枝皺眉,看著他一副不在意自己身體的模樣。
動了動唇,沒說什麼。
封司渡瞥了眼藥袋子,注意到上頭的配藥師名字,眸光漆黑,變得鷹隼。
阿江回頭,“封爺,接下來要去公司嗎?還是先送時小姐回家。”
時枝跟後就說。
“去你們公司吧。我自己回去。”
她的手放在門把手上,正欲下車。
但腕子被男人用力扯了回去。
時枝被迫整個人跌進了男人成熟沉穩的懷裡。
一股淡淡的檀木香味瀰漫。
封司渡近距離的注視著她的眉眼,從左看到右。
“不給我上藥了?”
“狠心的女人。”
他薄唇動了動,炙熱的喉頭滾動。
時枝推開他。
利索的翻身坐在一旁。
她掃向阿江,“你是沒人用了?”
阿江摸了摸鼻子。
習慣了。被封爺當做背景板。
封司渡卻是坦然的應了聲。
“嗯。”
“所以——”
“看在病人的份上,給上個藥?”
男人的臉皮厚沉,語氣勾撩。
時枝沒什麼精力。
“我下手很重。會傷著你。”她擇了個理由。
封司渡看似漫不經心。
卻是能看穿小姑娘傲嬌的心思。
她要真不在乎。
怎麼一直在看他的腿。
“哪能。”
封司渡不鹹不淡的說:“剛剛不挺溫柔?”
頭一遭。
見到那樣的她。
不是充滿刺蝟鋒芒,不是被野貓撓了一般。
時枝確定自己耳朵沒壞。
“那你還是第一個。”
“覺得我下手溫柔的。”
她的秀眸裡,閃過一絲鋒芒。
封司渡還挺惜命。
知曉她嘴毒心狠。
但這種時候,不信她還能下得了狠手。
“來?”
男人修長的腿伸過去。
西裝褲底下的有力的長腿,顯得更加禁慾撩人。
一般女人,把持不住。
時枝瞟了一眼。
“封司渡。”
她沒有照著他的意思去做。
停頓下來,她問他道:“你是對每個女人,都這樣麼。”
男人微微一怔。
旋即,封司渡低磁一笑。
“怎麼。”
他調侃的勾起嘴角,“你醋了。”
時枝清冷一笑。
“我不會醋。”
她偏過頭去,對他置之不理。
封司渡勾挑口腔。
眉梢微抬,看向人兒。
小姑娘的心思,怎麼那麼令人捉摸不透呢。
“嘴硬。”
他微微側首,淡淡交代阿江,“送她回家。”
阿江領命。
先去送時小姐回家,再回公司。
時枝對他說了聲。
“多謝封先生。”她語氣有些假。
封司渡卻是挑眉,“自己人。謝什麼?”
早晚要過門。
時枝不理會他的嘴炮。
就在這時,外頭。
邱瑤瑤迅速摁下快門,抓拍了一組照片。
“……媽,你看!”
指著手機上的照片,給邱慧看。
邱慧瞪大眼睛,“哎喲,這小騷貨。還真會勾引人!”
封氏集團繼承人封三爺跟時枝。
從醫院買藥出來。車上,兩人久久待著沒下車。
令人浮想聯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