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夏紅芒的哭聲,慕容瑄更加憂心,又拍了拍門,“紅兒,到底是怎麼了?你把事情說出來,瑄一定會替你做主的!”
“真的嗎?”隔著一扇門,夏紅芒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卻是在笑,只不過她用哭聲掩飾了自己的笑意,“不管我受了什麼樣的委曲,你都願意給我做主?”
慕容瑄經過昨夜之事,對夏霜白越發的恨起來,思來想去,把自己騙去茉莉房間的人只有她,再找不出第二個人來,這樣的女人真真兒是可惡,枉他對她情深一片,她竟這樣的害自己,好在那茉莉識趣,自己消失了,如果茉莉還在,那他豈不是又要娶一個毫無用處的女人?
府中上上下下已經有十幾個侍妾了,他才不過十九歲的年紀,若是父皇真的問起來,勢必對自己的印象大打折扣,將來的皇位之爭只怕於自己不利。
越想越覺得窩火,一大早連早膳也沒用,把常風拉過來將昨夜之事問了又問。
“那是自然,紅兒,我對你的心意你還不明白麼?”坦白說,慕容瑄覺得自己對夏紅芒需要多於愛,於他而言,沒有什麼東西比皇位更重要,只要得到了皇位,天下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哪怕是有夫之婦,只要他勾勾手指還不是手到擒來?
可是夏紅芒卻是不一樣的,他有太多需要她的地方,如今,見她受委曲,他到真有那麼幾分不捨的。
夏紅芒半哭半笑著把事情說了一遍,只不過,她沒說是自己要毀夏霜白的臉在先,“瑄,你一定要為我做主啊,我說我是你的女人,那夏霜白竟然一點兒也不看你的面子,在我臉上狠狠劃了一刀,毀了我的臉…”
“她說她恨我奪走了你,非要報這一箭之仇,我打不過她…”
慕容瑄越的越氣,他氣的倒不是夏紅芒的臉被毀,而是夏霜白現在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繼昨天晚上那樣的算計過他之後,今天又來找紅芒的麻煩,這個女人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豈有此理!”
一掌拍在門板上,震得門裡的夏紅芒身形一晃,她知道自己的話慕容瑄聽進去了,當下又道:“紅芒的臉沒什麼,養幾日便好,只是…怕是要留下疤痕了…”
對於自己配出來的毒藥,她還是有那麼幾分把握能解的,只不過她需要時間。
現下只能先穩住慕容瑄,讓他離自己遠一些,等到這臉好了,再回到他身邊也不遲。
女兒家的臉被毀,這該是何等大事?慕容瑄氣不過,叫常風去尋袪疤痕的雪膚花容露去,而他自己則是壓著一張臉去找夏霜白算帳!
夏紅芒站在門後,聽著門外的動靜,嘴角向上揚起一絲好看的弧度,夏霜白,這一次,我看你怎麼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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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沫原是寄希望於慕容瑄幫忙解救母親的,非但沒有見到慕容瑄,還險些被夏紅芒毀了容,一想到這些,心頭又是一氣,夏紅芒這個女人,心思怎麼這般歹毒?
好在她作繭自縛,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她的臉也毀了,一報還一報,這下算是還了毀夏霜白臉的債了。
不過,眼下的事是救母親要緊,現下也顧不得沒有幫手了,若是再遲一些,只怕那幫人不知道對母親要做出怎樣的惡事來!
夏沫一路匆匆而行,跑得額角盡是細細麻麻的汗珠,她卻連休息一下都不敢,一口氣跑到了母親的房間。到的時候,家丁正拖著海棠往外走,一見夏沫過來,海棠朝著夏沫撲通一聲就跪下了,“小姐,快救夫人…”
家丁沒想到三小姐已經恢復了從前的面貌,見到的時候著實吃了一驚,又見三小姐眼底盡是狠戾,再加上二皇子的關係,又不敢深得罪她,一個個站在門口,彎著腰,也不說話。
夏沫也顧不得儀態,抬起腳來朝著兩個家丁一人一腳,吼道:“都給我滾!若是再讓我瞧見你們,立刻就扒了你們的皮!”
一向溫婉的三小姐從未這樣對待過下人,家丁一聽,嚇得不敢往前,眼睜睜看著夏沫帶走了海棠。
一進房間門,就瞧見大夫在往梁氏的百匯穴上扎針。
這百匯穴是人身最重要的穴位之一,與大腦密切聯絡,是調節大腦功能的要穴,連貫周身經穴,對於調節機體的陰陽平衡起著重要的作用。
除非是突然詐死的人,一般不會在百匯穴上用針,一個不小心,破壞了大腦功能,母親便是想活也活不過來。
情急之下,夏沫也懶得理會大夫人和二夫人,直直衝向那大夫,握住了他手中的銀針,“給我住手!”
夏沫來的這般快,是二夫人所不曾預料到的,她先是驚了一下,隨即便端起了笑容,“霜白,大夫在給你娘瞧病,你胡鬧些什麼?還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