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開心,是因為小姐一直都在奴婢身邊啊?”春喜聞言笑嘻嘻道:“從前在莊子上的時候,奴婢整天愁眉苦臉,咱們缺吃少穿,日子一直難過,是小姐您勸奴婢想開些,有什麼坎是過不去的呢?後來咱們果然回到了侯府,從那之後,奴婢便一直都是笑著的了……”
沈玉君靜靜的聽著,春喜說完,她也笑了。
是啊!有什麼坎是過不去的?
盡力去做便是了。
用過早膳,沈大夫人丁氏派遣身邊的婆子來請沈玉君去佛殿裡繼續聽大師講佛經。
沈玉君只帶了春喜便去了。
到了那裡,丁氏徐氏都在,就連沈若蘭沈青桐也赫然在列。
“玉君哪!你平時帶在身邊的那兩個小丫頭呢?怎麼今兒不見人影了?”丁氏有些好奇的問道。
“沒什麼,昨兒夜裡她們倆守夜,不知道怎的著了涼,我讓她們多休息一會兒。”沈玉君應道。
徐氏冷哼一聲道:“別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吧?”
沈若蘭面無表情,只一心面向佛像,彷彿真的潛心向佛一般,沈青桐聽了這話,勾了勾嘴角,露出一個面帶嘲諷的笑容來。
“弟妹,怎麼說話呢!這都是一家人!”丁氏不滿的責備了徐氏一句,面帶擔憂道:“玉君哪!你可千萬彆著涼了,這一次,咱們要在這寺中住上三五日呢……”
“咳咳咳!”
話音落,沈玉君便猛的咳嗽起來,咳的驚天動地,滿面通紅。
“玉君,你不會也著涼了吧?”丁氏大驚失色。
沈玉君好容易止住了咳嗽,面帶愧疚道:“大伯母,不礙事的,我休息一會兒便好……”
“那你趕快回去。”丁氏忙道:“春喜!扶著你家小姐!”
“是,大夫人。”春喜應了一聲,當即攙扶起沈玉君,主僕二人朝外走去,時不時的有咳嗽聲傳來。
“這還真是病的很重呢!”徐氏冷笑起來:“大嫂,一看她的樣子便是想要偷懶,不肯禮佛,這你也能忍?”
“弟妹,別說風涼話了。”丁氏回頭漫不經心瞧她一眼道:“是人皆會生病,你自己平日裡還有個頭疼腦熱的,怎麼就不允許她生病了?何必要將事情想的那麼齷齪呢?”
“是我想的齷齪,還是她做的齷齪?”徐氏冷哼:“她自己便是大夫,又怎會讓自己輕易得病……”
“弟妹沒聽說過醫者不自醫麼?”丁氏打斷了她:“好了,不要再說了,安心聽講。”
徐氏有心再諷刺幾句,聽了這話只得狠狠住嘴。
到了晚間,沈玉君卻發起了高熱,渾身滾燙,整個人都陷入了昏迷之中。
丁氏嚇壞了,回頭就斥責徐氏:“都病成這樣了,你還說她是裝病!你瞧瞧!有裝病裝到這種地步的麼?”
徐氏臉色難看的探頭朝著床上的沈玉君望了一眼,說不出話來。
“如今耽擱不得了,只能儘快下山,早些請大夫來給她醫治……”丁氏嘆息一口氣,轉頭對著身邊的婆子吩咐道:“將東西收拾收拾,準備下山吧!”
“大嫂!老太君可是吩咐要呆足五日的!”徐氏立刻睜大了眼睛:“咱們就這麼回去了,難道不怕老太君責備麼?”
“都什麼時候了,還顧忌這個?”丁氏有些無語:“那弟妹你帶著青桐留下吧!好歹聽足五日,也算是有了交代,我與若蘭送玉君回去。”
“派人送她下山便得了,何必還要護送?”徐氏皺眉:“大嫂,你可是老太君欽定的人,怎麼能一走了之?”
“你沒看見玉君都病成這樣了麼?”丁氏有些惱怒:“再耽擱下去,出了人命的話,你負責還是我負責?”
“大嫂你何須危言聳聽?”徐氏表情有些訕訕:“你們下山吧!我不說什麼了……”
丁氏恨恨瞪她一眼,拉著沈若蘭去收拾自己的東西了。
沈青桐站在一旁,看著大家忙成一片,卻沒有人注意到自己,頓時有些百無聊賴。
“咦,玉君妹妹不是有三個丫鬟的麼?怎麼少了一個?”她像是發現了新大陸。
沈玉君昏迷著,回答她的是春喜:“我家小姐今早發覺病情加重,吩咐吉祥下山去抓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