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沈玉君。
“沈側妃想說什麼?”
沈玉君神情如常,但一旁的趙寶璋忽然感覺渾身僵硬,面龐發紅。
“玉蘭!你不要胡說八道!”他猛的轉身,目光死死的盯住了孟玉蘭:“昨日你昏迷過去,半點力氣也沒有,沈六小姐是為了救你與孩兒,這才說的那些話!”
“殿下,你相信她的話是麼?”孟玉蘭哭的淚水漣漣:“妾身也以為沈六小姐當時所說的話是為了救妾身與孩兒,但是如今,妾身因此身受大損,沈側妃也失去了孩子,這件事情得利的到底是誰?由不得臣妾不去相信!“
“沈側妃,沈六小姐昨日到底說了什麼?“皇后插嘴問道。
”說的是……“孟玉蘭才一開口,便看見趙寶璋死死的盯住了她,眼神裡滿是威脅意味。
他從未用這種眼神看過自己。
孟玉蘭一顆心霎時沉入谷底!
他不准她說出來!他要維護那個賤人!
“說啊!沈六小姐到底說了什麼?”皇后追問道。
面對皇后的咄咄逼人,孟玉蘭心中又痛又悲,她咬咬牙,豁出去一般道:“回娘娘話,當日產房之中,沈六小姐當著五皇子的面對妾身說,她心中喜歡的人一直是五皇子,從來都不是四皇子,她早就不想做四皇子妃了……”
“玉蘭!不要再說了!”趙寶璋一張臉由紅變白,厲聲打斷了孟玉蘭的喋喋不休:“你為什麼不說當時沈六小姐說這些話的時候,所有人都說你們母子沒救了?若不是她用了激將法,你怎麼還有命在?”
孟玉蘭側過了頭不去看他:“臣妾只知道,這些話千真萬確就是沈六小姐所說。”
什麼叫做恩將仇報沈玉君算是切身的體驗了一把。
“沈六小姐,原來這才是你心中所想?”覺得自己必輸的皇后此時終於又有了底氣,冷笑道:“先前本宮也想不通你為何要害璋兒的兩個孩子,現在這一切終於有了合理的解釋,原來你不想做四皇子妃,想做五皇子妃,乃至太子妃,你好狠毒的心思!”
“並不是這樣!”趙寶章氣的口不擇言:“當日情況緊急,沈六小姐只是為了救玉蘭,這才胡謅的那些話!事後,她向本宮說明此事,並且道歉了!”
“璋兒,沈玉君都還未曾開口,你卻急成了這個樣子。”皇后目光幽深的瞧一眼自家兒子,慢條斯理的開口:“到底誰才是你的妻子,你還分的清楚嗎?”
此時說趙寶璋對沈玉君沒有別的心思,打死皇后也不信。
自己引以為傲的兒子,居然看上了沈玉君……
這比當初看上孟玉蘭還要噁心!
“兒臣當然分的清楚。”趙寶璋聞言毫不猶豫的答道:“沈六小姐是兒臣將來的嫂嫂,都是皇室中人,她的名譽受損,豈非是朝廷受損?還請母后慎言。”
“你倒是會給本宮戴高帽子。”皇后聞言一聲冷笑:“清白名聲是要自己掙的,可不是靠旁人施捨。”
前一句還是回答趙寶章,後一句就開始貶低沈玉君了。
沈玉君都還沒開口說一句話,事情就成了這般,有趙寶章在,她無須多言。
孟玉蘭看了趙寶璋極力維護沈玉君的樣子,傷心欲絕之下,居然昏過去了。
“玉蘭!玉蘭!”趙寶章嚇了一大跳,忙奔過去攙扶她,又一迭聲的喊太醫。
這一段公堂審案最終不了了之。
皇后殺不了沈玉君,想要極力抹黑她的名譽,這個目的也沒達到。
天色微明,東方露出魚肚白。
隆冬的郊外一片荒蕪,滴水成冰,無論是人還是馬隊,在這樣的情況下都透出些許的頹廢之感。
押送藥材與銀兩的車隊已經先行一步,沈玉君一大早便乘坐馬車出了城門,卻被等候在那裡的幾個太醫告知,要等正午時分才能出發去冀州。
“明明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為何還要等正午?要知道救人如救火!”在宮中耽擱了這麼久,沈玉君早已憂心似焚,語氣有些不善。
話音落,隊伍前面的一個騎在馬上的年輕侍衛便猛然回頭,冷冷開口:“請沈六小姐稍安勿躁,五殿下既然這麼吩咐了,就有他的道理,小姐若是不願意等,大可自行去冀州!只是,這路途兇險,還請小姐三思……”
這是趙寶璋的吩咐?沈玉君眼中掠過一陣訝異。
放下了車簾,她坐在馬車裡微微閉上眼睛。昨夜,沈玉君並未睡好。
明明那個人油嘴滑舌,奸詐成性,她卻止不住的為他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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