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又在擔憂什麼?自己?
話說,趙寶章此時不應該是生氣麼?
“回殿下,臣女一切都好。”沈玉君心中疑問重重,卻一句也沒問出口,只面色平靜的上前,行禮,回答。
一切都很規範,然而,也少了幾分熱情。
趙寶璋看不清楚沈玉君面紗下是什麼表情,這個女孩子的態度恭敬,姿態嫻雅,可為什麼總讓他有一種隔了十萬八千里的感覺。她難道就不想問問自己,明明說了不來,為什麼偏偏卻來了?
亦或者,她其實早已經知曉,卻偏偏不說破。就這麼看著自己像是一個跳樑小醜一般,在她面前無措,驚慌?故作深沉?
“既然無事,那便進驛站吧!”冷冷的看了沈玉君一眼,趙寶璋扭頭大步走進驛站。
“殿下。”卻在這時,沈玉君忽然開口喚住了他。
趙寶璋猛然回頭,眸光在燭火與月色下顯得分外亮:“沈六小姐還有事情?”
沈玉君沒有回答,而是上前一步。
少女的衣裙被風吹的飛起,兩隻寬大的衣袖鼓動如蝴蝶,薄薄的面紗遮不住她的秀美容顏,反而又增添了一絲神秘,一絲魅惑。
月色下,只聽她問:“殿下,孟側妃剛剛生下皇長孫,滿月也未過,殿下真的就狠心扔下她們母子去往冀州麼?其實說實話,殿下要去冀州尋找四殿下,臣女心中十分感激,但是理智告訴我,殿下應該呆在京城,多陪陪她們母子才好。”
“你叫住本宮,就是為了說這個?”趙寶璋聽的面色一沉,他沒有想到,沈玉君居然是來勸他不要去冀州的!
“這是本宮的事情,無須你多言!”
“我知道。”沈玉君聞言嘆息了一口氣:“殿下既然來了,那自然就沒有回去的道理,我只是替孟側妃感到委屈。”說完,行了一禮轉身便走。
趙寶璋陰沉著臉瞧著沈玉君離開,這一刻,他有一種衝動,上前擰斷沈玉君的脖子!
不過,他強自忍住了。
驛站之中,沈玉君望著滿滿一大桌子形形色色的菜餚,直接叫幾個丫頭同吃:“這麼多我根本就吃不完,你們一起!”
“小姐,這不合規矩……”春喜皺眉。
沈玉君立刻打斷了她:“出門在外,怎麼那麼多講究?一塊吃,難道你們想吃殘羹冷?”
“好,好吧。”
用完了膳,幾個人閒聊片刻,沈玉君還沒吩咐,春喜便叫侍衛抬來了一桶熱水進房:“小姐,坐了一天的車了,你一定累壞了!洗個澡睡的更香!”
沈玉君聞言點點頭。
脫了衣衫,躺在浴桶之中,渾身都被熱水包圍,這種感覺的確很舒服。
泡了一半,沈玉君發覺,她有些困了。
半睡半醒之間,門外忽然穿來一陣嘈雜聲。
“什麼人!”沈玉君一睜開眼,便聽到吉祥大喝一聲,衝到了外間。
如意與春喜緊張萬分的護在了浴桶前,二人的目光紛紛朝著屋外望去。
“沈六小姐,是本宮。”趙寶璋的聲音自門外響起:“今日客棧中混入了刺客,有人在本宮的茶水之中下毒,人已經逃脫,本宮是來問問沈六小姐可否受到驚嚇。”
“多謝殿下關心,玉君一切安好。”沈玉君拿起一旁放置的衣裳,迅速起身披在身上,快手快腳的繫好,一邊回答,一邊對著吉祥小聲道:“取披風。”
吉祥看了沈玉君一眼,見她半個身子的玲瓏曲線在薄薄的衣衫下若隱若現,忙不迭點頭,從包袱裡取出一件趙連成送的狐皮披風給沈玉君披在身上,一下子將她包裹的嚴嚴實實。
沈玉君給一旁的吉祥遞了個眼色,示意她上前將門開啟。
吉祥見狀不由的遲疑了一下,趙寶璋到底是外男,深夜進香閨,恐會留人把柄。
“當真?”趙寶璋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沈玉君又看了吉祥一眼。
吉祥無奈,只得上前將房門開啟。
門一開,一股子混合著香味的熱浪便撲面而來,趙寶璋輕輕皺了下眉頭,下一刻才看清楚沈玉君穿著一件厚厚的雪白披風出現在門前,鬢髮已拆,溼漉漉的長髮隨意的披散在肩頭,越發顯的面孔雪白,五官秀麗。
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美人兒。
美人兒趙寶章見的多了,可是唯有眼前這一個令他挪不開眼。
趙寶璋實在是沒有想到沈玉君剛剛是在沐浴。
一想到他打攪了她,他站在門外之時,她渾身不著寸縷的躺在浴桶裡,他的臉一霎時紅如朝霞,就連耳朵根子都紅透了。
“殿下若是擔心玉君包庇刺客,大可以進來一搜。”沈玉君雙眸亮晶晶的盯著趙寶璋,熱氣將她的臉頰薰染上幾絲紅暈,卻更顯俏麗,燈光下,出水芙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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