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說:“你看沒一條是死的,咱家就沒買過死魚。”
拍了拍我媽的肩膀:“媽,今天這魚可不要太鹹了,還有多放點兒藿香,上次那一點點根本都沒味兒。”
我媽趕緊道:“這個天氣,哪兒來的藿香啊,上次那都是冰箱裡的存貨,這次你還想要,讓我上哪兒去給你弄?”
“那就放紫蘇和香菜吧,反正得有味兒,我最近嘴淡,特別饞。”
“紫蘇也不趕趟啊,就擱點兒香菜吧。”
“行……”
三兩句話,我就成功地轉移了我媽的注意力。
見她不再糾結那個符咒的事兒,我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銅質的鈴鐺,我大舅說它是風鈴,但我感覺這東西更像是掛在廟宇佛臺上的鈴鐺。
四下看了看,我發現只有天花板上吊燈的位置,好像最合適掛這個鈴鐺。
於是我踩在凳子上,小心地把鈴鐺系在了吊燈上。
我的手才剛剛觸碰到吊燈,房門就被人推開了。
我媽站在門口,看我踩在板凳上,一臉不解:“你幹什麼啊?大白天的,你是修燈還是開燈啊?”
“我……那個……這燈有點兒髒了,我這兒……擦一下……”
我吱吱嗚嗚的,好半天才想到了一個理由。
我媽一愣:“擦燈,你什麼時候這麼愛乾淨了?”
我尷尬地一笑:“這不看你每天都那麼辛苦,我這有空了,就幫你乾乾活兒。”
我媽一笑:“知道我辛苦就好,以後別學你爸氣我了!”
我順勢把銅鈴掛在吊燈上,我媽正要問我那是什麼,我趕緊先她一步發問:“媽,你不是在給我燉魚兒嗎?進來幹什麼啊?”
我媽這才反應過來,她說:“我剛才醃魚的時候,發現家裡沒紅薯澱粉了,你趕緊去樓下雜貨店買一包,快點兒,我這兒等著用!”
我哦了一聲,從凳子上跳了下來。
這臨頭做菜的工夫,派我出去買調味品,這是我媽一貫的風格。
而我也早就習慣了。
於是拿著手機正要出門,剛走到門口,我抬頭看見了拿道靈符,同時一下子想起了我大舅囑咐過我不能出門的話。
見我站著不動,我媽又在後面催我。
站在門口,居民樓道里空無一人。一陣風吹過來,也不知道什麼,明明天氣也不涼,為什麼感覺外面像冰櫃一樣冷呢?
就在這時,我看見樓道里一間屋子門開了。
門裡走出了一位六十幾歲的大媽。
這人是認識,殺死我們小區居委會的陳大媽。
她跟我們家是老鄰居,也在這裡生活了十幾年了,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互相都很熟悉。
陳大媽見我站在門口,笑嘻嘻地說著;“這不是林軒嗎?好長時間沒看到你了,聽說你現在回來工作了?”
我點點頭說是。
陳大媽拍了一下大腿,又衝我道:“回來就好!那大城市雖然好,可房價貴,而且工作又辛苦。”
說著她嘆了一口氣:“還是你聽話,像我那孫女兒小娜,她就是不願意回來,辛苦了三年才買了房跟車,實在不知道圖個啥!”
我嗯嗯兩聲,感覺很是尷尬。
鄰里之間的這種凡爾賽,很低階,讓人一眼就看穿,偏偏大媽們卻樂在其中。
正說著,陳大媽身後跟出來一個女子。
那女子背對著我,看不到她的正面。
不過看後背,身材還是很不錯的,特別是兩條腿,又長又直,三七分的身材,看著非常不錯。
陳大媽介紹說,這就是她的孫女兒小娜。
並且又向小娜介紹了我。
小娜低頭跟陳大媽說了一句什麼後,突然轉身看向我。
那一瞬間,我突然頓住了。
因為回頭看向我的陳大媽的孫女,明明就是白蓮山上的女鬼——沈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