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花樓三樓雅間,辰渢臨窗而坐,目光看似隨意地掃過蘇府大門方向,指尖無意識地在桌面輕叩。桌上精緻的點心絲毫未動。
“爹爹~”孫若曦軟糯的聲音拉回他的思緒。她踮著腳,將一塊香氣撲鼻的桂花糕塞進辰渢手裡,“你怎麼不吃呀?可甜啦!”
辰渢回過神,看著女兒純真的笑臉,心頭微暖,將糕點送入口中:“嗯,謝謝曦兒,很甜。”
就在這時!蘇府正門開啟,蘇明燭的身影匆匆閃入!
“回來了!”辰渢眼神一凝,瞬間起身,對一旁的寒江低聲道:“看好曦兒。”話音未落,他已如一陣風般掠出雅間。
“蘇伯父!”辰渢恰到好處地在蘇明燭踏入前廳時“匆匆”趕到,臉上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急切與興奮,壓低聲音:“找到了!秘境的位置……我找到了!”
“什麼?!”蘇明燭猛地轉身,眼中爆發出難以置信的精光,一把抓住辰渢的手臂,力道之大顯示出他內心的狂震,“當真?!在何處?!”
“就在……”
“噤聲!”蘇明燭臉色一變,警惕地掃視四周,不由分說將辰渢拉進一間偏僻書房,反手佈下隔音禁制,這才急促追問:“快說!秘境入口究竟在何處?!”
“天門山與龍首峰之間——玄月湖底!”辰渢語速清晰,擲地有聲。
蘇明燭立刻撲到書案前,唰地展開一張巨大的中州輿圖,手指快速點劃:“天門山……朔風城東兩百里!龍首峰……城西四百里!中點……玄月湖!朔風城西北一百里!”他猛地抬頭,眼中貪婪與激動幾乎要溢位來:“除了你,還有誰知?!”
“林鎮嶽!”辰渢沒有隱瞞,“第三幅指引龍首峰的畫……就在他林府書房!”
“林鎮嶽?!”蘇明燭瞳孔驟縮,失聲道:“竟是他?!那為何……昨夜林家滿門被屠?!”他死死盯著辰渢,試圖從他臉上找出破綻。
“這正是我所疑之處!”辰渢眉頭緊鎖,語帶深意,“能在朔風城無聲無息屠滅城主府……蘇伯父,您說,除了底蘊深厚的四大世家,還有誰能做到?”
他刻意停頓,觀察著蘇明燭變幻的臉色,繼續加碼:“而且,昨日知曉我去林府的,除了您……就只有辰烈了!林家必有辰家暗子!此刻,辰烈必然也已得知秘境所在!”
“你是說……是辰烈滅了林家?!”蘇明燭倒吸一口涼氣,臉色陰晴不定。理智告訴他這推斷大膽至極,但辰渢的邏輯鏈條嚴絲合縫,在這朔風城,除了辰家,還有誰有如此能力與動機?辰烈想獨吞秘境!這老賊,竟如此狠辣決絕!
辰渢湊近一步,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絲“驚懼”:“蘇伯父,辰家既已對林家下手……您說,他們的下一個目標……會不會是知曉秘境所在的……我們蘇家?!”
“他敢!”蘇明燭袖中拳頭猛地攥緊,骨節爆響!一股被算計的怒火和強烈的危機感瞬間衝上頭頂!辰烈想獨吞?做夢!“賢侄放心!有伯父在,定不會讓他辰烈得逞!”
突然,蘇明燭話鋒一轉,眼神銳利射向辰渢:“對了,那位孫姑娘……何在?”林家滅門現場的詭異寒冰,始終是他心頭一根刺。
來了!這老狐狸果然起疑!辰渢心中冷笑,面上卻瞬間露出極其複雜的神色——三分敬畏,七分忌憚。他左右看了看,彷彿怕隔牆有耳,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種“推心置腹”的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