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以後母親隔三差五就要外出,在我八歲那一年,母親外出之後再也沒有回來。
奶奶在四族血案的時候也被害了,在那之後,爺爺將我帶到南邊縣養大,傳授本領直到現在。
這當中還將了很多其他家族的一些事情,我就略過不贅述了。
我和種馬聽完之後久久不能平靜,一直遊戲人間的心情彷彿飛到九霄雲外一般,感到自己身上揹負了一座沉重的大山。
我艱難地開口問爺爺:“兇手是誰?”
種馬也雙眼通紅地看著爺爺。
“我也不知道,也許是我們過了太久安逸的生活,太過掉以輕心才被人乘虛而入吧。”爺爺頹然說道。
現在我知道爺爺為什麼總是不願意說起往事了,因為那時候我太小,為了保護我,爺爺他們這些四大家族的長輩們寧願自己揹負,也不願意讓我們在成長中留下陰影。
現在我們都成年能獨當一面了,是時候讓我們面對這些了,我們會做出我們自己的選擇。
“對了,爺爺,熒惑盤是怎麼回事?”差點把這一茬忘了。趁爺爺在這裡我趕緊問道。
聽到熒惑盤,爺爺的神色變得肅穆起來。
“這是自第一代六微存在以來就傳下來的東西,傳說是六微的第一代所有家族一起從秦始皇陵裡面取出來的,一共有六個,在血案發生之後,四大家族的熒惑盤都不見了,我們家的,當然也不見了。”爺爺說道。
種馬道:“哦,怪不得我小時候都玩過的東西,為什麼後來找不到了,原來是被那些天殺的兇手偷走了!但是這東西到底有什麼用呢?”
爺爺無奈道:“熒惑盤代代相傳,對於它到底拿來做什麼,就只有口口相傳的四個字:神的領域。近代以來我們幾個家族都集中在一起研究過,火燒水浸,照X光,顯影藥水,對著日光月光熒光,什麼都用遍了,全都沒用。有人說這是藏寶圖,但有先輩把六個拼起來也看不出任何道道來,還有人說是秦始皇的寶貝,說什麼的都有,但都沒有一個能讓大家信服的解釋,加上家族事務繁多,誰有那麼多閒工夫整天對著這個東西,後來慢慢的只是把它當作祖宗傳下來的信物,一直儲存著。”
我問爺爺:“老爺子,這東西有沒有可能仿製?”
爺爺很肯定地搖頭道:“絕無可能,這東西只有六微家族內部核心成員才能接觸到,外界人連看都看不到,怎麼仿製?再說,我們是幹什麼的?是不是假的一驗便知!對了,你母親在你八歲那年離開家。就是因為有熒惑盤的線索,她和凡兒感情很深,我也不好出面阻止她,但她從此失去音信。熒惑盤二十年後又重現了,很值得我們警惕啊,乖孫。”
爺爺說完這些,我們想知道的基本上都已經知道了,一直圍繞在心中的謎團揭開了,但是有更多的謎團又湧現出來。
該怎麼辦?
“找出那個人...”,“然後報仇!”我和種馬先後說道。
管你是神還是仙,是妖還是魔!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爺爺似乎早料到我們會這樣說,他說道:“你們都已經成年了,不可能永遠在家裡的屋簷下過著高枕無憂的生活,我和馬大鼻子早就想通了,所以把六微的絕學都傳授給了你們,我們都老了,就算過去如何輝煌,現在都是你們的時代了!”
種馬道:“歐陽老爺子你別太謙虛了,我這次出來之前,我家老爺子可是給我講了很多你們年輕時候的故事,那真叫精彩!只恨我生不逢時啊!”
“哈哈,行了,馬家的小子,現在也是好時候啊,和平的年代是多麼難得!”,爺爺笑著說,隨後語調一轉:“但是在和平的海洋上,卻一直不乏暗流湧動,近代以來,有一個國外盜墓組織的人一直都在和我們六微交手,他們的組織叫AS,他們盜墓把他們想要的東西拿走後,會把古墓全部破壞掉,簡直胡鬧!而阻撓他們的人,都會遭到他們瘋狂的追殺,除了六微的人他們不敢過分得罪,各國政府也拿他沒沒辦法。”
“什麼?”我和種馬大聲叫道,我簡直不能相信,李安那樣的老實人是國際盜墓組織的成員。
我們把李安的事情給爺爺說了一遍。
爺爺皺著眉頭想了想道:“根據我們這麼多年掌握的情報來看,這個組織的核心成員只有幾個人,但是他們僱傭了大量的非組織成員來為他們做事,形形色色的人都有,但都不一定知道僱傭他們的人到底要幹什麼,更不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這個李安應該只是他們僱傭的臨時工。現在是大和平時代,他們也不能再像幾十年前那樣肆無忌憚地全球各地去盜墓了,批上合法的外衣,的確是很好的掩護。”
哦,我和種馬同時鬆了一口氣,我們實在無法將李安和窮兇極惡的國際盜墓組織聯絡在一起。
“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我們兩代人都沒辦法解決的事情,你們也不要急於求成,凡事盡力就行,不要勉強。也許,你們是最後一代六微了。”爺爺有些落寞。
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爺爺,只是幫他再倒了一杯熱茶。
“嗨,歐陽老爺子不要沮喪,我們出馬肯定沒問題的!等解決了那幫孫子,讓歐陽給您娶個孫媳婦兒讓您早點抱上重孫子!六微一出,天下無墓!”種馬識時務地說道。
聽到這個口號,爺爺振奮了一點。“當務之急,是馬家小子的傷要趕快治好,因為接下來我們要去的地方,必須要有馬家小子才行。”爺爺說道。
我一聽才忽然想起來,那天我們隨著大蟲子還有三臉粽子一起鑽地到漏斗山範圍,其他的事情都不清楚,我馬上問爺爺當時發現我們的情況。
爺爺道:“是一個採藥人在山澗裡發現你們仨,他馬上通知最近的馬幾山寨的人過來把你們救了。”
我問:“就我們三個人,沒別的東西了?”
爺爺道:“當然有,你們旁邊有一個巨大的地坑,往漏斗山深處去了,我看到你們沒什麼事,覺得有點不對勁,就和索馬帶人順著痕跡追一路追過去,最後居然追到一處險地,索馬被粽子傷了,我沒有把握再往深處走,就回來了。”
原來是這樣,反正我們應該是在那裡被甩出來了,不管是大蟲子的菊花,嘴巴還是肚子上被炸出的洞洞。
我和種馬又繪聲繪色地將牛王寺地底發生的事情給爺爺講了一遍。
“這個長衫人應該是祭祀道的人。”爺爺肯定地說道。
“他以古代村民為餌,獻祭人牲,把陰陽屍弄出來,配合古墓的風水地形,讓它千年裡面不斷淬鍊,你們幸好沒讓它嚐到鮮血,否則在古墓裡你們就會死。看來,這個山寨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和長衫人脫不了干係。”爺爺接著說道。
“那大蟲子和那些蛋蛋又是什麼玩意兒?還有那個三臉粽子。”種馬問道。
“關於屍髓蟲我的乖孫應該已經給你講的差不多了吧,至於那些卵,活下來的就成了屍傀獸寄生在人身上,死卵估計就真的成了鬼血瑪瑙。至於你說的三臉粽子,應該就是我和索馬碰到的那一隻了,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情況。”爺爺道。
“哎呀,歐陽,我們錯過發財的機會了,洞裡那麼多鬼血瑪瑙!”種馬嘆息。
我制止了他開啟的胡說模式道:“好了,大種馬,現在還是先治好你的屁股比較重要吧,弄好了我們要去解決那個大粽子才行,不然鬼知道它會鬧出什麼動靜。”
“我和一命去索馬那邊看看,馬家的小子你暫時再在這裡呆一會兒,今天晚上應該就能給你治傷了。”爺爺道。
種馬還想反抗,我威脅他要是他不聽話,我就把他的真名馬國慶告訴給蓮蕊聽,他這才安靜下來。
此時沒有人知道,我心裡還是對母親有所埋怨,為什麼扔下八歲的我一個人失蹤,但是我不知道該向誰抱怨,只能深深的埋藏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