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門關閉後,三人沿著地下甬道快速前進,大約三百步之後,向右一拐,被一扇巨大的鐵柵攔住。
鐵柵上掛著大鎖,冷冰冰的,無法開啟。
“壞事了,此路不通。”金若蘭低叫。
林風抓住鎖頭拽了兩下,馬上吩咐:“若蘭,轟碎鎖頭。”
再堅固的鐵鎖也扛不住霰彈槍的近距離狂射,這是很明顯的事。
金若蘭向前一步,槍口距離鎖頭半尺,果斷地扣動扳機。
槍聲響了,鐵鎖卻紋絲不動。
“空包彈?果然是空包彈,壞了,壞了……”金若蘭頓足嘆息,“林風,我們上當了,謙叔提供的武器是陷阱,全是空包彈。”
她果斷地卸掉槍裡的子彈,每一顆都輕飄飄的,只是一個空殼而已。她又拔出手槍,退掉彈夾,連手槍子彈都是空包彈,根本沒有任何威力可言。
“謙叔想害死我們——不,是於大龍想害死我們。”金若蘭說。
這就是事實,三個人按照於大龍的安排擔當誘餌的職責,最後卻變成了棄子,失去了退路。
“不可能,一定是哪個環節出了錯,他還需要我給郭寶鵑動手術,不可能把我也拋在這裡。趕緊打電話,趕緊給於大龍打電話……”藥菩薩嚷起來。
林風掏出手機,地下訊號不好,但他連撥了三次,終於接通了於大龍的電話。
可怕的是,鐵柵外的黑暗之處突然響起電話振鈴聲。
“喂,林風?”聽筒裡、黑暗中同時響起了於大龍的聲音。
接著,他右手拎槍,左手握著電話,從黑暗中走出來。
“什麼意思?”林風問。
“沒什麼意思,我來接應你們回家,回老家。”於大龍的臉上帶著笑,陰險邪惡,高深莫測。
“你要把我們全除掉,包括藥菩薩?”金若蘭問。
“不可能包括我,於大龍,你還得要我幫大忙呢,只有給胎兒降智,才能避開參門的襲擾,不是嗎?”藥菩薩大叫。
“沒錯——”於大龍突然舉槍,連開了五槍,五顆子彈穿過鐵柵,全都射入藥菩薩的胸口,在他的胸膛上連穿了五個血洞。
“不要跟我提降智之術,第一次給向南動手術的時候,你拍著胸脯保證,肯定萬無一失,如果有任何失誤,就割下頭顱雙手奉上。結果,麻醉出了問題,向南的腦力受到嚴重損傷,而不是最早我們在合同裡註明的,只是降智兩成,保留百分之八十的原始智慧。我不想讓他變成一個廢物,他是我兒子,將來要接掌我的衣缽,必須保證他能夠堅強自立。結果,你給了我什麼?一個唯唯諾諾的小男人,一個胸無大志的小市民,一個小富即安的小人物……藥菩薩,就憑這一點,你就該死一千遍。”於大龍說。
藥菩薩仰面倒地,口中鮮血狂噴。
“於先生,夠了,夠了——”金若蘭大叫。
“拿了我那麼多金條,替我做的事卻是狼藉一片,讓我於家……讓我於家子孫後代降智為庸人。你該死,你實在太該死了。這一次,我自己解決問題,根本不需要任何人……你們都不明白,我設定的究竟是怎樣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哈哈哈哈,我自己能夠解決,我終於能夠堂堂正正地告慰於家的列祖列宗、後代子孫,於家的麻煩解決了,於家的麻煩都解決了……”於大龍狂笑起來。
“到底如何解決?”林風后退,沒有去扶藥菩薩,而是悲哀地望著於大龍。
現在,於大龍殺了藥菩薩,即便是在大爆炸中消滅了申九姑,那麼以後再有參門的人登門討債,又該怎樣化解呢?
“這個計劃……哈哈哈哈……”於大龍抑制不住自己的狂笑,倚在側面的牆壁上,笑了足足有三分鐘,才筋疲力盡地停下。
“他瘋了。”金若蘭說。
“我沒瘋,我沒瘋,我的計劃太完美,已經窮盡了古人三十六計裡的絕頂智慧……就算智近乎妖的蜀相諸葛神侯再生,也會欽佩我。但是,我無法告訴你們,只能一個人獨自享受這計劃。瞞天過海、上屋抽梯、李代桃僵、請君入甕……林風,我曾經那麼欣賞你,如果把你跟於樹換過來,世界就完美了。當年,林家的藥材船在海上沉沒,你父親帶著你到我家,大人在廳裡商量大事,你跟於樹在外面花園裡玩……那時候我就知道,你是於家的救星。呵呵呵呵,我為了這件事,佈局二十載,今天終於就要實現了……最後,我想給你一句忠告,永遠不要相信大公無私這句話,而是要相信‘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那句話。一個人活著,就得無比自私,讓自己活得更好,將別人踐踏在腳下,如果非要加上一個期限,那就最好是一億年……”於大龍斷斷續續地說。
他很興奮,也很絕望,眼神迷茫散亂,渾身都在顫慄,彷彿一個突然爆發的精神病人一樣。
“放我們過去吧,安葬藥菩薩,結束這件事。”林風低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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