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你的觀點,無論多麼困難,我們都不能從胎兒身上下手,那不公平。”林風說。
“為了破敵,所有禁忌都應該被打破。”金若蘭說。
“那是你的原則,在我這裡,治病救人、尊老愛幼才是排在第一位的大事。”林風說。
“我的意思並不是破壞,而是稍稍改變。”金若蘭解釋。
林風搖搖頭:“我們邊走邊瞧,不要現在盲目做決定。”
雖然現在還不知道於家的內幕,但是以林風和金若蘭的聰慧程度,大體推斷,也就八九不離十。
參幫要的是一個健康的孩子,而且智慧超常,將來發展一定高於同齡人,這才是值得培養的物件。如果在胎兒身上動手腳,刻意抑制其智慧,那麼參幫的如意算盤就要落空了。
當然,這樣做,唯一受害的就是孩子,他的一生從此改變,原本可以魚躍龍門,如今只能泯然眾人。
“在生與死之間,我相信於大龍能夠作出判斷,鋌而走險,獲取成功。”金若蘭說。
林風點頭:“那是當然,既然他們是商人,對於付出和獲得就計算得清清楚楚,分毫不差。只要能夠保全於家的血脈,智力高低已經是次要的事。”
兩害相權取其輕,就連林風也知道,大難來臨之時,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這一次,也許於家還會採用這種愚蠢的方式渡過難關。”金若蘭說。
林風搖頭,作為醫生,他知道要想完成這件事,孩子的母親是個關鍵角色。母親不配合,任何改變都無法實施下去。
也就是說,一切仍然掌握在郭寶鵑手裡。她可以聽從於大龍的命令,也可以獨立做主,不讓孩子遭受任何危險。
“林風,你那麼照顧郭寶鵑,如果為她打算的話,將來做什麼決定?”金若蘭問。
林風轉身,遠遠地望著宴會廳裡的人。
他了解郭寶鵑,個性獨立,思想超前,一旦決定目標,絕對全力以赴。這樣的女人,外人很難改變他的想法,只能等她內心覺醒,認識到問題的可怕性。
“我希望她——”林風只說了四個字,後面無法接下去。
“接著說,我在聽。”金若蘭說。
“我希望她能夠做到今生無悔,任何一個方向都由她自己來定,不要別人摻雜意見。那樣的話,無論最後出現什麼結果,她都毫無怨言。”林風說。
問題到這裡,又出現了一個死結。雖然於大龍已經現身,可是沒有郭寶鵑的配合,於家的事仍然無法解決。
“如果你為難,我可以去替你說。我發現,現在我跟郭寶鵑很談得來,大家的意見出奇的一致。”金若蘭說。
“這件事根本說不通、行不通、做不到。”林風搖搖頭。
他無法替郭寶鵑做決定,無論向哪個方向去,都會留下很多遺憾,只要參與這件事的人,終生無法心安理得。
“謝謝你,金小姐,但我還是希望,我們什麼都不說,完全由寶鵑來做決定。”林風說。
“太難了,那太難了,用這樣的世紀難題去為難一個女人,太殘酷了。”金若蘭連連搖頭。
稍後,郭寶鵑走出來,跟兩個人一起並肩站在臺階上。
“裡面有些氣悶,我出來透透氣。”郭寶鵑微笑著說。
“是啊,現在你的身體很敏感,必須隨時注意。”林風說。
“我能猜到你和金小姐在說什麼,一定是說胎兒的事。這是個大難題,我從一開始就知道。父親說,當下唯一的辦法,就是重走老路。”郭寶鵑說。
她的臉色很平靜,但是胸口劇烈地起伏,很顯然已經心潮澎湃,不能自已。
所謂的老路,一定就是降低胎兒的智慧,靠這種自殘肢體來避開參幫的追索。
“那也許是一個可行的辦法,但現在不必急著決定,還有時間。”林風說。
“如果我不同意呢?”郭寶鵑問。
“有時候,只能做出明智的選擇,長痛不如短痛。再說,禍福相依,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林風硬撐著勸慰,但心裡沒底,知道這些話根本無法撼動郭寶鵑的想法。
“我想拼一次,大不了玉石俱焚。現在是二十一世紀法制社會,如果參幫犯罪,白道一定有人管。”郭寶鵑說。
“你沒有任何證據,一切都是推論出來的。白道沒有人會管。”金若蘭說。
“那就轟轟烈烈一場,破釜沉舟,死得其所。”郭寶鵑說。
宴會廳裡,文哥跟於大海正在激烈辯論,聲音越來越高。
“他們在說什麼?”金若蘭問。
“各盡其力,聯手消滅參幫,然後平分所得。我覺得,爺爺跟文先生都太看重利益,始終在命與物之間糾纏不清。至於我,只要能保住孩子,其它一切都是身外之物。”郭寶鵑說。
砰的一聲,文哥怒氣衝衝地在桌上猛拍一掌,猛地站起來。
謙叔動作極快,馬上拔槍,從側面對準了文哥的太陽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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