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快結束了。”申鹿站在門邊,臉上帶著笑容。
“申九姑要來?”林風問。
“對,她來,就是所有人的末日,也包括你。”申鹿伸手,指著林風的鼻尖。
“不要口吐狂言了,你從北方來,根本不知道近年來江湖上的變化有多大。”林風嘆氣。
天欲其亡,先令其狂。
他似乎已經看到,大火拼開始時,雪嶺來客就要客死他鄉、埋骨荒山了。
大國曆史上,南人的聰明智慧、拼搏果敢全都勝過北人。故此,南人長期佔據中原富庶之地,任何一個朝代都能長治久安,繁華興盛。反觀北人,除了胡服騎射促進百姓行動方便之外,再也沒有能夠拿得出手的成績了。
“你不懂,你什麼都不懂。”申鹿搖頭,“這是玄學,你是醫生,兩下里根本不搭界。”
林風不屑分辯,抱著郭寶鵑出去。
申鹿非但不借機逃脫,而且幫助林風關門,將自己重新關在裡面。
林風把郭寶鵑放在空調前面,先脫下外套,披在郭寶鵑背上,然後將空調設為“制熱”,溫度直接調到最高極限。
空調熱風直吹到郭寶鵑臉上,只過了幾分鐘,郭寶鵑慘白的臉上就有了血色。
她把林風的外套拉下來,小心地罩在小腹上。
“夠了,寶鵑,你來這裡簡直就是胡鬧。你再忍忍,暖和一下,然後我送你回家。”林風義憤填膺地說。
“我還撐得……住,我能行,我能行……剛剛我看到了——”猛然間,郭寶鵑仰起頭來,用力打了個噴嚏。
“喂,當心,當心,不要弄出這麼大動靜,會影響胎兒。”林風趕緊提醒。
郭寶鵑點頭,壓低了聲音:“是,是,我一定注意,剛剛我看到了一些奇怪的東西,好像是……一座大雪山,雪有三尺厚,雪下面藏著一些小娃娃,全都繫著紅頭繩的小娃娃……”
林風皺眉:“那是人在極寒環境下產生的幻覺,人人都會如此,已經是相當危險。我跟於伯伯提了三四次,但他執意要等敵人的線索出現,才肯讓你出來。”
稍有江湖經驗的人都知道,“繫著紅頭繩的小娃娃”這種描述通常是指白山黑水之中的野山參。
郭寶鵑在極寒環境中近距離面對雪嶺來客申鹿,潛意識作祟,出現這種幻覺完全可以理解。
“是娃娃,一個個胖娃娃,真正的娃娃,全都繫著紅頭繩,一個個白白胖胖的,讓人看了就愛,恨不能跑過去一手抱起一個……”郭寶鵑繼續說。
“那是人參,野山參,大雪山上挖參的老客都知道,要想取參,先得拿紅頭繩繫住,等到護參的毒蟲見了紅撤離,才會安然得寶,滿載而歸。”林風說。
這種老規矩已經在北方流傳了數千年,直到現在,靠山吃山的老客們仍然絕對遵循,不敢冒然破壞了祖宗留下的信條。
“那一定就是他們口口聲聲要的參娃,如果拿到那些交給他們,就等於是改變了於家全族的命運。”郭寶鵑說。
林風搖頭:“寶鵑,你先把自己照顧好,不要多憂多思,否則血氣容易衰竭。”
郭寶鵑也搖頭:“我沒事,再說,不是旁邊還有你這位妙手回春的神醫嘛。現在,馬上扶我去見父親,我親口告訴他剛剛見到的情形。”
“唉,你不要動,老老實實坐著,我去請於伯伯。”林風皺著眉起身,去找於向南。
於向南與謙叔並肩站在門口,兩人手中全握著手槍,兩把槍的保險栓都已經開啟。
空氣中充滿了殺氣,林風剛剛走過去,便打了個激靈,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於伯伯,寶鵑想見您。”林風說。
“好,她這次立了大功,大戰過後,我一定好好感謝她。”於向南說。
“她不要感謝,只是想為於家做出貢獻。”林風陪著於向南往回走。
“剛剛,我收到訊息,一個大辮子女人坐上了計程車,正向這邊來。呵呵,事情比我想象得更順利,等申九姑來了,一網打盡,斬草除根……”於向南微笑起來。
林風敏銳地想到,其實,就算消滅了申九姑、申鹿、去金鼎大廈刺殺金若蘭的女人,也並不一定高枕無憂。
雪嶺參幫絕對不會僅有這三人,第一撥人死光了,馬上就有第二撥、第三撥。不達目的,決不罷休。
這就是江湖幫派行事的慣例,幫派不滅,永無死賬,只要幫中還剩最後一個人、最後一口氣,那就會再度上門討債,不死不休。
“那就好,如果可以,先送寶鵑回去吧。”林風再度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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