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會告訴於樹,非常時期,大家都要有點耐心,相互容忍才行。”林風叮囑。
“嗯,為了我肚子裡的孩子,這一劫,無論多難,我都要挺過去。”郭寶鵑說。
她的確是個堅強的女孩子,在對抗壓力的柔韌性上,勝過於樹。
掛了電話,林風靠著牆壁,閉目養神。
因為疲勞過度的緣故,他感覺自己的額頭、太陽穴、後腦都在隱隱作痛,渾身各個關節也像缺了機油的軸承一樣,每動一次,都酸澀難當。
之前,他通常服用林家自制的人參桂圓膠囊,為自己快速補充體力,但是現在,因為雪嶺參幫的出現,他心裡也對人參產生了潛意識裡的抗拒,不肯回房間去服藥。
猛地,一樓大廳外面有人影晃動。
林風向側面滑步,藉著一根圓形立柱遮蔽,屏住呼吸,向門口觀察。
一個女人站在門外,抱著胳膊,望著沙發上躺著的於樹。
她的臉恰好藏在暗影裡,無法分辨五官。
林風憑著直覺認為,那就是曾經出現在診所裡的申九姑。
“終於現身了——”他迅速彎腰,向右側的防火梯跑過去。
那道梯子架設在主樓的東側,由那裡下去,就直接到了樓外,可以從門外向申九姑包抄。
很快,林風下了梯子,向左兜轉,藉著花木的遮掩靠近門口。
那女人仍然站在原地,背後的大辮子十分扎眼,正是申九姑。
林風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走出去,停在申九姑的背後十步之處。
“此刻撲上去殺了她,災難就結束了,是嗎?”他在心底問自己。
之前連續做過噩夢,他無法確定此刻是真是夢,只能暫時隱忍等待。
申九姑忽然抬腿,走進了大廳。
林風跟進去,反手關門。
“這一次,又見面了。”申九姑沒有回頭,徑直走向沙發,俯身看著酣睡中的於樹。
“是啊,難得你還如此冷靜,佩服,佩服。”林風說。
他們見過,也透過電話,此刻等於是仇人見面,應該分外眼紅才對。不過,林風沉得住氣,不肯率先發難。
申九姑回頭,臉上浮著笑容,眼神卻深邃憂鬱。她明明是攪動於家、林家的勝者,可是沒有一絲勝利者的喜色,神情反而比林風更萎靡。
“你一定以為參幫是壞人。”她說。
“不是嗎?”林風不敢分心,死死盯住對方的臉。
“不是,我們到這個城市來,只是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你是醫生,一定心存仁厚,公平公正,如果聽了參幫的故事,或許馬上就會改變先入為主的那個印象。”申九姑淡淡地說。
“放過郭寶鵑腹中的胎兒,大家相安無事,行不行?”林風問。
“你一定是弄錯了,參幫才是受害者,而那個胎兒,本來就屬於參幫。”申九姑後退兩步,坐在沙發上。
“孩子屬於於樹和郭寶鵑,無論走法律判決還是論江湖規矩,這一點無可更改。”林風斷然說。
“這是一筆債務,我們登門討債,完全合理合法。”申九姑說。
“能否通融一下,讓於家使用另外一種方法還債?”林風問。
他雖然與對方討價還價,但心裡明白,這些都是廢話。於家和參幫爭奪的焦點只是胎兒,與任何其它的身外之物無關。
眼下,他只希望儘量拖住申九姑,讓勝負天平向自己這一方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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