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櫥裡出來的人辦事相當果斷,低語完畢,馬上開門,回到客廳。
“殺了那女人,不要胡來,這次我們為的是雪嶺的金條——”西裝客仍然在喋喋不休地勸說。
“不是我們,是我。”衣櫥裡那人舉槍對準西裝客,毫不猶豫地扣下了扳機。
林風看不清對方的臉,但是能夠感受到,一個被金條灼痛了雙眼的奇術師實在太可怕了,根本無視法律與道德,連自殘同道、殺人滅口這種事也能毫不猶豫地進行下去。
“人性之惡,一至於斯?”林風暗自感嘆。
轉瞬間,外面的兩人額頭中槍,一擊斃命。
衣櫥裡的人攙扶著那女人向門外走,消失在走廊裡。
“我是南洋來的,但我實在不看好這些奇術師。他們的思想境界與普通市民沒什麼區別,心裡也是整天想著酒色財氣,極少認真地思考仁義道德的問題。長此以往,他們的意志力薄弱,抵抗力極差,所以只要有一箱金條露面,他們就原形畢露了。”金若蘭說。
兩人悄然出門,由另一架電梯下樓,提前出了大廈,站在立柱的陰影之中。
“南洋奇術師到底能不能幫得了於家?與那大辮子女人申九姑相比,南洋奇術師到底有沒有勝算?你們是不是都是於樹的爺爺重金請來幫忙的?你們奇術師是不是隻為錢工作,而不講人情和道德?”林風一連四問,咄咄逼人。
“都對。”金若蘭答得很痛快,“但現在問題是,任何人都沒有能力獨自解決這件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如果好解決的話,於家就不會撒下‘南洋英雄帖’了。”
林風早就隱隱約約猜到,金若蘭捲入這件事,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於家既然提前撒出“南洋英雄帖”,也就等於是知道雪嶺人登門討債的事。一直被矇在鼓裡的,只有他自己。
他雖然鬱悶,卻無法發作,畢竟他跟於樹是好朋友,雙方無數次說過,願為朋友赴湯蹈火、兩肋插刀。
“這件事,本來與你無關的,現在退出,還來得及。”金若蘭說。
林風鄭重其事地搖頭:“當然有關,於樹是我的好朋友,他的難事,我必定要分擔一半。”
“現代人,‘信義、誓言’的概念都很淡漠,說過的話未必就當真話,很多人連婚約、婚誓都是逢場作戲,何況是朋友之間空口無憑的話?林醫生,你的自律令人佩服,但這次的事真的不是兒戲,而是一次性命考驗,雪嶺來客都是……視生命如草芥之徒,一旦出事,就是塌天大禍。”金若蘭誠懇地說。
林風搖頭:“不用勸我了,大家活著,各有自己的原則。”
無論從醫生還是朋友的角度出發,他都不能眼睜睜看著郭寶鵑腹中的胎兒有事。
他甚至想到,要回家去向父母求教,到底如何才能解開“參娃”這個死結。
林家世代中醫,本城頗有名聲。談及對人參和藥材的理解,林家應該最有發言權。
“那麼,發生任何危急情況,躲在我身後。”金若蘭說。
林風本想出聲拒絕,但他從金若蘭晶亮的眸子裡看到的,全都是真心真意,“不必”兩個字再也說不出口。
金若蘭人美,又帶著英姿颯爽的氣質,說話做事,將林風之前見過的所有女孩子都比了下去,一下子就佔據了他的心。
不管他承認不承認,這種感受都等於是“一見鍾情”。
“上次受傷,只是大意。我相信,再次遇見,我就不會上當了。放心,我既然答應了,就一定能保護你平安歸來。”金若蘭不好意思地笑了。
林風嘆氣:“你誤會了,我相信你。不過,我練過幾年中國功夫,還不至於弱不禁風,要女孩子保護。”
金若蘭點頭:“是,看得出來。不過你明白嗎?於家那麼有錢,明明可以請幾十個、幾百個保鏢待在家裡,卻仍然撒下了‘南洋英雄帖’——為什麼?就是因為普通技擊高手面對雪嶺來客時,雙方實力不在同一水平線上。總之,我們一起出去,就要一起回來,誰也不能拋棄對方。”
她伸出右手,林風會意,伸手握住。
“這是我們南洋金鳳門的誓言——共同進退,生死相依,大禍臨頭,絕不分張。”她說。
她說話時,眼睛一直望著林風,彷彿黑暗中的夜明珠,炯炯有神。
中醫理論指出,眼為心靈之窗,有這樣一雙明澈動人的眼睛的女孩子,一定靈性極高、智慧非凡。
本城女孩子雖多,大部分從小即沾染了柴米油鹽、紅塵俗事,再美麗的眼睛也蒙上了庸俗的陰翳,全都入不了林風的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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