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家吧。”林風奪下了於樹手裡的啤酒罐。
“去你家?好吧,好吧,我一想到回別墅去面對寶鵑,就忍不住頭疼。”於樹說。
兩人上了車,林風開車,於樹坐在副駕駛座位上。
“父親和謙叔呢?他們還在跟申鹿談?”於樹問。
“是啊,像你說的,長夜漫漫,談到明天也不一定。我帶你回去休息,休息好了,才有精神跟敵人戰鬥。”林風說。
林家的別墅在城北,車子離開冷庫之後,沿著公路向西北前進。
於樹的情緒一直很沮喪,這一點讓林風最不放心。
當前的情況下,於向南的計策並不容易成功,而且有著相當大的風險。這種風險是於樹所不能接受的,一旦他知道實情,知道所有人瞞著他,將會出現大問題。林風現在唯一寄希望於那個計劃能夠成功,徹底平息雪嶺人的討債事件。
“那個計劃能成功嗎?”他望著車外的月色,心情沉甸甸的。
“我想打個電話回別墅,看看寶鵑怎麼樣了?”於樹問。
林風搖頭:“已經半夜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你不是已經說過,寶鵑的父母都在別墅裡,由他們照看,不會出問題的。”
“但是,我總覺得心裡忐忑不安,好像要發生什麼事。”於樹說。
林風沒有接話,陷入了沉默。
於樹取出手機,撥了郭寶鵑的號碼。
電話接通,郭寶鵑的聲音很鎮定:“於樹,你在哪裡?什麼時候回來?”
於樹回答:“我跟林風在一起,要去林家的別墅。”
郭寶鵑沒有追問,以至於林風懷疑,於向南已經打電話回去,說了自己的計劃。他相信郭寶鵑是一個不平凡的女孩子,越是遇到大事,越能冷靜應對,這一點要強於於樹。也就是說,於向南做出那樣的計劃時,已經考慮到郭寶鵑足以勝任。
“沒什麼事,就掛了。”於樹說。
電話結束通話之後,於樹的情緒更為低沉。
車子行駛了一段,他突然說:“寶鵑的說話聲音不對,似乎有什麼事瞞著我,你說呢?”
林風搖頭:“這個我可不清楚,這是你們兩口人的事。”
於樹長嘆一聲,低頭點菸。
林風曾經無數次乘著夜色開車回家,一邊欣賞著城市的風景,十分愜意。可是這一次,他肩負著向於樹隱瞞實情的責任,同時也要承擔著計劃失敗、寶鵑出事的風險。所以感覺肩上壓力倍增,根本無心欣賞車外的風景。
“突然之間,怎麼世界就變了模樣呢?”於樹一直喃喃自語。
車子到了林家別墅,僕人出來開門。
天色太晚,林風沒有把車子開到主樓前面去,而是停到了側面的客房入口。
他帶著於樹去客房,把對方安頓下來,才鬆了口氣,將電話握在手裡,靜等著冷庫那邊的訊息。
平心而論,他並不贊同於向南的計劃,只是不想打擊對方而提出相反意見。而且他看得出,謙叔已經接近崩潰,只要能給家人報仇,絕對不擇手段。所以兩個人在一起,意見完全一致,都想孤注一擲,在冷庫解決問題。
林風改變不了對方的想法,只能從旁協助,增加勝利的可能性。
他走出客房,剛剛到了主樓的客廳,迎面遇見父親林懷遠臉色沉重地走過來。
“你回來了,我一直在等你,到我書房來。”林懷遠說。
林風有些奇怪,客廳裡的落地鍾已經指向凌晨三點,他沒有想到,父親會一直等他。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書房,林風發現,書房裡煙霧騰騰,證明剛剛林懷遠一直在這裡抽菸。
林懷遠坐下,眉頭緊皺,低聲問:“於家的事怎麼樣了?”
林風不想讓父親擔心,故作輕鬆地說:“於伯伯讓我把於樹帶回來,讓他好好休息,省得胡思亂想,影響其他人做事。”
林懷遠搖頭:“我不是說的於樹,而是說於家的事。雪嶺來的人是不是一定要把孩子帶走?”
林風知道搪塞不過去,就坐下來,原原本本地把事情講了一遍,從申九姑登門,一直說到剛才的事,也包括於向南的絕戶計。
林懷遠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當聽到最後的絕戶計時,突然拍案而起。
“怎麼可以這樣?這樣絕對不行。如果郭寶鵑有閃失,那麼於家的損失就太大了。林風,你當時為什麼不勸阻他?讓他打消這個愚蠢的計劃?”林懷遠問。
林風苦笑:“當時於伯伯和謙叔的情緒已經壞到極點,如果不能找到一個發洩的缺口,一定會憋出病來。我同意他們的計劃,就是希望敵人出現之前,自己先不要內訌。謙叔調集了很多江湖人,冷庫那邊一定會萬無一失,您放心吧。”
林懷遠搖頭:“放心。怎麼可能放心?這真是個很愚蠢的計劃,根本就不應該把郭寶鵑捲進來,而是另想良策。任何人都可以當誘餌,但郭寶鵑不可以,因為她是問題的焦點。如果沒有她腹中的嬰兒的話,就沒有這些事了。同樣,如果她腹中沒有嬰兒,於家也不會這樣如臨大敵。”
回來的路上,林風已經反覆考慮過那個計劃,如果沒有其它良策的話,誘敵深入之計也是沒有選擇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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