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大雪山、隧道和轉盤是一個未知之謎,假如按照這個簡單的線索去找,真的是大海撈針一樣。
“有沒有一種辦法能夠消滅大仙會和記憶神殿組織?”葉平喃喃自問。
他感覺自己的心正在狂跳,彷彿強敵已經悄悄接近,只是在等待發動最後的攻擊,他向四周看,黑暗中無數雙眼睛閃閃發光,正在向這邊一步步逼近。
在無邊的沉默之中,葉平想到了,圍繞著世外桃源這件事,死去的那些人,其中也包括黑熊在內。
任何一件大事發生的時候,所有人如同螻蟻一般,生死已經無法掌握在自己手中,所以說,除了食物鏈頂端的大人物,其他人未必能迎來最後的勝利曙光。
無論是在夢中還是現實中,他都不希望像小美那樣的少年也捲入其中,成為這個大時代、大事件的犧牲品。
恍惚之間從夢中醒來,他的身邊只剩登布。
“我睡著了。”他說。
“其實只是很短暫的一瞬間,你以為睡了很久,我就覺得你只是打了個盹。”登布說。
葉平苦澀地笑起來,他知道,自己承載著納蘭他們的最大希望,因為現在重兵壓城,金萬年的團隊正在路上,如果他們沒有更好的應對措施,那麼,這個城市即將陷入黑暗之中。
“你說金萬年的記憶神殿理論,能否跟光明神殿融為一體?”葉平望著無邊的黑暗問。
其實他也知道,這樣的問題,根本不可能找到答案。
“從前我記得青龍說過,每個人的夢都是一個單獨的時間,假如有一個救世主式的人物,能夠橫空出世,把所有的夢連線為一體,解答每一個人在夢中遇到的疑惑,取得所有人的信任。那麼,他就能把夢的世界連為一體,改變所有人的夢,讓每一個人都變得,醒來之後心安理得,忘掉所有的憂懼和悲傷,信心百倍地投入生活,這就是解夢的最高境界。不但解釋了別人在夢中遇到的所有情形代表的意義。而且解決了所有人的後顧之憂,讓他們沒有麻煩,只剩下生活的信心和勇氣。”登布說。
同樣的理論,葉平也聽自己在醫學院的某位導師說過,但是,那只是理論上成立的事情,實際做起來,任何人都不知道該從哪裡下手。
“青龍是個很偉大的人,我認為,如果不是私心過重,其實他可以做一番巨大的事業,成為這個時代的最強音。很可惜他心胸狹窄,這是先天的不足。”登布又說。
“他只想要西南大山裡埋藏的寶藏,一旦人的目標定位於此,那麼人生就再也難以發展了。”葉平說。
登布在黑暗中嘆氣:“你知道嗎?西南水牢並不是能夠困住我的地方,我要想走,普天之下,沒有一間牢房能夠留下我,只不過,當時那種情形之下,要是離開西南水牢,天下之大,我真的無處可去。我是萬山之王,掌管天下群山,如果連所有大山都沒有一個地方能容納下我,人世之間還有哪一個城市,可以做為我的棲息之地。其他人並不瞭解這一點,以為我是被困在水牢之中,不得解脫,青龍費盡心思把我救出去,實際那些所謂的機關和埋伏,在我眼中不值一提,他找到了你那個城市裡的康復醫院,也算是一個清靜之地,我躺在那裡,別人以為我是植物人,實際只不過是借用一種靜止的形態,繼續修煉。如果不是納蘭,易容成另外一種形象,讓我從睡夢中驚醒,那麼此刻我早已是在另外一個世界。”登布說。
他的聲音裡沒有抱怨的語氣,只剩下一片祥和寧靜,彷彿已經洞悉了人世間的悲歡離合,再也不起波瀾。
“我和納蘭都是好心,包括青龍在內,都想救活你,而不是眼睜睜地看著你離開,當然我們無法理解苦行僧的世界,也就無法理解你修行的盡頭。”葉平說。
“我的修行是有盡頭的,而你的沒有。”登布心悅誠服地說。
“我只是一個心理學醫生,雖然懂得一些解夢的皮毛之技,但是距離真正的解夢的世界,還是太遙遠了。”葉平說。
黑暗中忽然湧入很多人,從葉平和登布身邊經過,一直向後面去。光明神殿彷彿一個集市,來來去去,摩肩接踵。但是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到這裡來的目的,究竟是為了買什麼還是賣什麼。
葉平覺得頭疼不已,因為他越想擊敗金萬年,金萬年的勢力就像這黑暗一樣,越來越龐大,讓他應接不暇。
尤其是女大公的死,更讓他覺得有些心灰意冷。
“在西南水牢的時候,我的身體遭受了極度的折磨,但是心靈卻因此而變得無限空明,似乎已經想透了這個世界的真諦。”登布說。
“願聽高見。”葉平說。
“過去古人說,人類的夢有形而無質,彷彿存在卻是空氣,根本捉摸不定。但是隨著科學家對於夢的進一步研究,尤其是弗洛伊德寫出了《夢的解析》那本書之後,科學家認為,夢是絕對存在的,就像海市蜃樓一樣,如果夢不存在,人類的思想就無法進行反思和總結。任何人都需要睡覺,無論是一代君王、王公大臣還是黎民百姓、無名小卒,如果把一天分為黑白兩半,那麼,白天的時間裡,人類勞動吃飯,黑夜的世界裡,人類休養生息。既然人類把一段時間交給睡眠,甚至說所有的動物把一半甚至更多的時間交給睡眠,那就證明,這一片廣袤的夢的原野是一定存在的,因為它吞噬了大多數生物的時間的一半。”登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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