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未昌再一揮手,城門大開,一千精兵整裝待發奮勇而出,將敵軍團團包圍。
廝殺聲不絕於耳,血腥味瀰漫,太陽落了山,天色越發黯然,直至黑暗吞噬天地。
殺伐,手起刀落,毫不留情。
夷卻國五千大軍,瞬息之間全軍覆沒,無一人生還。
血肉糜爛的氣味久久不散,令人幾欲作嘔。南宮未昌自始至終站在城牆上,縱然夜色籠罩了一切,他亦是望向遠方,一動不動。
公孫則命大軍在城外收拾戰場殘骸,自己上了城牆,“王爺,您素來兼愛垂憐,為何今日要趕盡殺絕?”
南宮未昌終於動了,他轉眸看向公孫則,啟唇道,“殺雞儆猴!如此一來,可令攻打常廣縣、西臺郡的敵軍心生懼意,若他們肯自行退兵,對我們來說亦是好事。邊關數城的兵力已是強弩之末,今日能夠守住青城,全憑雲朝的炸藥,雖為一妙計,卻終究是勝之不武。難保有朝一日夷卻國不會學了去,我難以想象,若是那強悍的東西扔在任一城牆上,將會造成多大的危害,百姓們又將如何生存?”
公孫則點頭,當他看見那一包包炸藥爆發出那般強悍的殺傷力時,他內心的震撼無可言表。
“王爺,是否要繼續研製炸藥?”
“要!”南宮未昌答得果斷,“手中有劍,與置而不用,是兩碼事!”
“也不知暮姑娘是如何想出來這一法子的?”公孫則言語之中多了笑意,幾日來他終於稍微鬆了口氣。
南宮未昌臉上亦有笑意,“當日開山,雲朝帶給我莫大的震撼,我甚至幾度懷疑,她原本並不屬於這個世界。”
公孫則恍然大悟,原來那時開山用的便是這些炸藥!只不過,“開山定然耗盡了明陽城的硫磺吧?”
“不,”南宮未昌擺手,“只用了七包炸藥。”
公孫則瞠目,“怎會?”
南宮未昌轉身,目光望向遠方,幽幽道,“雲朝的本事,我們不過領略了皮毛。日後,她一定會帶來更多的震撼和驚喜!”
半晌後,公孫則沉聲問道,“王爺,至於暮姑娘的身世,您打算一直瞞下去?”
南宮未昌的笑容僵住,驀地蹙眉,“她許是發現了什麼,正在暗中調查,我想她很快就會知曉一切……”
皎皎明月,獨懸夜空。
永安城郊梅林深處,暮雲朝收回白綾,意氣風發。
今夜月色甚好,她練完武功,腳步輕快朝客棧方向走去。
到得客棧後院,暮雲朝正欲翻窗回房,突然眼前一道黑影閃過,竟比她還要快一步推窗而入,進了房中。
心下一沉,暮雲朝連忙縱身而上,躍進了房中。
黑暗中,月兒睡眼惺忪,不明所以,卻被一黑衣人抓在手中,脖間抵了一把利劍。
“放開她!”暮雲朝沉聲厲喝,此人的武功不在她之下,若想救下月兒,看來需費些功夫。
那人絲毫不為所動,面上遮了黑布,只聽他冷冷開口,“想要她活命,你就乖乖聽話!”
暮雲朝眯眼,握緊了雙拳,眸中有火花竄躍,她生平最討厭受制於人!
突然,那黑衣人眉頭一扭,眸中閃過一絲苦意,不知發生了什麼。
暮雲朝挑眉,趁此時機朝他攻去。那人猝不及防,連忙閃躲,暮雲朝卻收了手,順勢將月兒救下。
“你是誰?”暮雲朝問,“你是衝著我來的?”
那人神情痛苦,卻堅硬地掙扎。
清脆的鈴聲響起,房門驟然大開,兩道身影赫然而立,正是住在隔壁的祝陽羽和陸信。
“本姑娘的蠱蟲,可算是派上用場了!”祝陽羽興奮地拍手,神情雀躍。
暮雲朝心生疑惑,不解地看向祝陽羽。
祝陽羽小跑著走向暮雲朝,腳踝上的鈴鐺發出陣陣響聲,在這黑暗中顯得格外刺耳。
“暮姐姐每晚練功至深夜,我擔心月兒會有危險,便暗自在這房中留了蠱蟲。一旦有危險接近,蠱蟲就會迅速鑽進那個人的身體裡,待蠱蟲毒性發作時,我就會立即感應到。”祝陽羽驕傲地說著,卻並無邀功的意味。
暮雲朝朝祝陽羽豎起大拇指,這個小丫頭總是能夠在最關鍵的時刻幹一番漂亮的事情!
突然,那黑衣人戾氣大盛,舉起劍就朝祝陽羽刺去。
祝陽羽可不是隻會下毒,她自腰間抽出白鞭,與黑衣人對上。
暮雲朝和陸信也動了,祝陽羽的功夫遠不及此人,可千萬不能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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