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雲朝縱身一躍,飛向那一抹幽藍。
南宮未昌摔在地上,嘴角有鮮血溢位,他趕在暮雲朝到來之前不著痕跡地擦了去。
卞夷則撞上了城牆,跌落在地後大口吞吐著鮮血,卻無人上前照應。
百里丘負手而立,直直落在地面,臉色卻變得煞白。
暮雲朝將南宮未昌扶起後,公孫則等人也匆忙趕到,南宮未昌只是揮了揮手,告訴大家不要擔心。
卞夷拄著牆壁緩緩站起,他看向南宮未昌,嘴角血跡不知何時被他擦淨,拱手道,“豫王爺好身手,在下佩服!”
南宮未昌回以一禮,他道,“卞大夫,來日方長。”
這一句來日方長,當真是意味深長。
暮雲朝瞥了眼卞夷,只見他白色衣袍上沾染了大片的血跡,蒼白的臉色毫無光澤,顯然遭受了內力的反噬。
城門突然大開,衝出來幾個將士,攙扶著卞夷入了城。
“神醫之名可不是白叫的,他自會醫好自己,你就別擔心了!”百里丘戲謔的聲音響起,暮雲朝這才收回目光。
“百里公子深藏不露,令本王,好生佩服!”南宮未昌看向百里丘,唇角帶了抹笑意,眸底卻有淡淡的怒意。
百里丘揮扇一笑,半點懼意也無,“豫王爺謬讚!”
嘴上雖說謬讚,可百里丘卻半點謙遜也不曾表露,似乎對南宮未昌的誇讚很是不以為意。
暮雲朝輕咳一聲,這兩個人每每碰面,不是言語相嘰就是火目相撞,簡直是水火不相容!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回明陽。”暮雲朝適時開口,打斷了二人之間無形的較量。
南宮未昌移開目光,轉而看向公孫則,他道,“你帶領大軍先行回京,比武大會明日舉行,絕不可將兵權交予太子一黨!”
“領命!”公孫則行過一禮,隨即上馬,只見他手一揮,“回京!”
大軍浩浩蕩蕩地離開了,暮雲朝的一顆心卻始終七上八下,她隱隱覺得,此次回京後,會有更大的陰謀在等著他們!
南宮未昌探望過柒小八後,隻身一人前往蒙人營地,不願任何人跟隨。
他在墳前一站就是六個時辰,自日照當空到紅日西下,自夜幕降臨到星懸天河,他始終筆直地站著,一動不動。
突然,他輕聲開口,“來了為何不過來?”
話音一落,便見身後走出一紅衣女子,她緊了緊領口,上前兩步走至南宮未昌身側,道,“你餓嗎?”
南宮未昌轉眸看她,輕笑,“雲朝,你真的很不會安慰人。”
暮雲朝撇撇嘴,“那你還要喊我出來,出來了倒真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了。”
暮雲朝低眸望著石碑,那是她用匕首一刀一刀刻上去的,雖不是蒙文,卻也將她的心跡表露無遺。
突然,左手傳來熱度,南宮未昌的手掌附在她的手上,心底沒來由的暖了,“我能夠明白你心中的感受,數日前,當我見到渾身是傷的拓跋仲宇時,我心中亦是憤恨滔天。那時候,我甚至恨不得,將那下毒之人千刀萬剮!”
南宮未昌緊了緊手掌,他道,“下毒之人,我自會查明,屆時一切恩怨,交予你定奪。”
暮雲朝心頭一顫,她轉而看向南宮未昌的雙眸,竟見那雙眸子中一片澄澈,光華滿目。
眼角沒來由的酸澀,南宮未昌這個決定,無不是為了她。
卞夷於她有恩,她自然下不去手,而南宮未昌心底憤恨無比,想必早在心中將卞夷殺死了千遍萬遍,可他卻不願她為難,白日裡那淡淡一瞥,他便已看透了她的心思。
南宮未昌,竟願為了她,辜負蒙人一族的信任。
暮雲朝右拳一握,她堅定開口,“此仇,我一定要報!”
驀地跌進一個寬闊溫暖的胸膛,暮雲朝的心撲通亂跳,緋紅爬上臉頰。
南宮未昌的手掌突然移至暮雲朝的腰肢,在她受傷處來回摩磋,“總是勞你為我奔走,次次受傷,我卻未能守在你的身邊,護你周全。雲朝,你可會怨恨於我?”
暮雲朝探出腦袋,對上那雙足以令她沉溺其中的眸子,笑答,“自然會怨恨!你若奪不回太子之位,當不了皇帝,那我一定離你而去,天涯海角你也無法找到我!”
南宮未昌一怔,心下了然。
他笑問,“你可是想當皇后?”
暮雲朝眨眨眼,眼珠子不住打轉,思索片刻後答,“當了皇后就要母儀天下,我可沒有那麼多的慈悲心腸。不如你娶了公孫素柯,這個皇后若讓她來當,你便再無內憂。”
南宮未昌臉色一沉,陰聲陰氣地開口,“屆時三宮六院七十二妃,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外加每年進宮的秀女,有的婢女姿色也不錯……”
“是啊是啊!”暮雲朝顯得興奮極了,“老嬤嬤們更是風韻猶存,保你嘗過之後還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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