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春華

第61章 證據

半晌後,南宮麒輕咳了一聲,“兩位丞相莫再爭執。”

此話一出,大殿內頓然沉寂,無人敢出聲。

“宣兒,”南宮麒喚出聲,“那絹布可是你的?”

南宮未宣立時跪倒在地,他道,“請父皇為兒臣做主,那絹布並非兒臣所有!兒臣更不曾血書三弟其名!”

南宮麒無聲搖頭,眸中滿是失望,“這絹布朕的兒女人手一塊,以上好金蠶絲線繡了你們的名字。當年朕親眼看著晴妃一針一線繡出,她的繡工獨一無二,是這世上最出眾的繡娘!任何人也比不得。宣兒,這正是晴妃為你繡的絹布,朕不會認錯。”

南宮未宣瞳孔驟縮,他雙唇顫抖,一時不知該作何辯解。

“皇上,僅憑一塊絹布,又能證明什麼?”右相適時開口,替南宮未宣辯護著,“您今日氣色不佳,不如明日再議此事?”

南宮麒輕嘆一聲,臉上寫滿了疲倦,他輕輕擺手,道,“不必。皇家本就無私事可言。”他轉而看向南宮未宣,問,“事發前一日,你曾私會辰兒,並蠱惑他暗中殺害昌兒,如此一來你便能夠安然坐上太子之位!是也不是?”

南宮未宣連忙搖頭,“父皇,兒臣從未蠱惑二弟,請父皇明察啊!”

“至於這絹布,彼時你心中憤恨難平,便劃破了手指,寫下這一血字!”南宮麒字字句句,波瀾不驚,彷彿在陳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良久後,南宮未宣輕嘆一聲,點頭道,“這絹布是兒臣的,既然父皇一眼認出,那麼兒臣也再無可隱瞞。但兒臣絕不會殺害二弟,兒臣可以性命作擔保!”

南宮麒淡淡瞥了他一眼,道,“之後你又想出更好的法子,便是親手殺了辰兒,再嫁禍於宣兒!這絹布便是證據,你心中恨意滾滾,才做出此等傷天害理之事!”

“父皇!不是我!您相信我,二弟絕非是我所殺!”南宮未宣猛地站起身,拼力為自己辯解著。

“是啊皇上,僅憑一塊絹布,以及一來歷不明之人的言語,如何就能斷定是太子所為?況且二皇子之死早在一月前便已查明,乃豫王爺下此狠手!”右相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言之鑿鑿。

“皇上,”左相也雙膝跪地,“事發之後,豫王爺不曾做過一句辯白,亦不曾親口認罪!況且二皇子死因蹊蹺,如今想來仍舊疑點重重,還請皇上下令,重新徹查此事!”

坐山觀虎鬥,想必正是南宮麒此刻的心境。

“不必了……”南宮麒出聲,拖著長長的嗓音,似是無奈似是疲倦,更多的卻是悲涼,“帶人質入殿。”

南宮未宣連忙轉身看向殿外,只見兩名侍衛押著一僕從快步走來,那僕從正是南宮未辰的貼身宮人。

僕從經過南宮未宣身畔時,身子明顯一顫。

“將你所聞所見,一一述來。”

僕從連忙跪地,他的前額緊貼地面,半點也不敢抬起,只聽他顫顫悠悠道,“回,回皇上……奴,奴才親眼看見,是太子殺害了二皇子……”

“你說什麼!”南宮未宣大吼出聲,他雙眼通紅,怒不可遏。

南宮麒一個眼神傳遞間,兩名侍衛隨即將南宮未宣擒住。

僕從的身子抖得更厲害了,“太子……行兇之後,為了嫁禍給豫王爺,便以二,二皇子的血跡書寫了一個‘漣’字。太子匆忙離去後,卻不慎將絹布遺落,奴……奴才因害怕太子報復,便始終不敢將實情道出……直至數日前,一位高人找上奴才,奴才……便將真相告知,並將絹布給了那位高人……”

南宮未宣奮力掙扎著,他臉色鐵青,不可置信。

“太子,你還有什麼可說?”南宮麒的語氣多了幾分凌厲之意,他失望地看向南宮未宣。

“父皇,兒臣是曾蠱惑二弟暗殺三弟!”南宮未宣驀地平靜了,“可是殺害二弟的,絕非兒臣!”

“哼!”南宮麒怒拍桌案,“人證物證俱在,你還要狡辯!”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同樣的話語,南宮未昌也曾在這大殿之上說起過。

左相突然又道,“皇上,邊關戰事已平,豫王爺如今已率大軍回京。臣認為,無論此事真相如何,豫王爺才是那個最應該站在這殿內的人!”

“三皇子!豫王爺!哈哈哈……”自知罪名已定,南宮未宣突然揚聲大笑,似瘋魔了般,“在你們心中從來就只有他南宮未昌!無論本太子做了什麼,在你們看來都不及他帶兵征戰勞苦功高!”

南宮麒的臉色已是變了又變,他厲喝,“你住嘴!”

可南宮未宣卻全然不加理會,他猶自痴狂著,“是!他南宮未昌是少年英雄,數年來征戰沙場抵禦外寇,他可是父皇親封的護國大將軍!如此榮譽,他當真享了!即便是封王禁足,父皇也不曾撤了他將軍之職!委實可笑……委實可笑……哈哈哈……”

百官見了南宮未宣癲狂的模樣,紛紛低下頭去。

南宮麒任由他放肆著,早已身心俱疲。

良久之後,南宮麒附在張公公耳畔說了些什麼,便見張公公清了清嗓子,悠悠道出,“二皇子死於非命,死因仍有諸多疑點,先將太子押入大牢,重兵把守!待豫王爺凱旋歸京,再做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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