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寒踉蹌著後退,扶住了牆這才沒有摔倒。
“大膽,你瞎了嗎?走路都不會看路的嗎?你……”那人開口就罵,但當他看到瑾寒的容貌時,頓時被卡了殼一般,大張著嘴巴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
“對不住了這位公子,方才是我不對。”蘇瑾寒道了個歉,繞過他就想離開。
那人猛然伸手要抓蘇瑾寒的手。
蘇瑾寒後退兩步避開,眼神警惕的看著他。
“你想做什麼?”
“想做什麼?小娘子剛剛撞了我,想就這樣走了?不太合適吧。”那人呵呵一笑。
“我道過歉了。”蘇瑾寒說。
“道歉就行了?你知道本公子的身份嗎?本公子可是知府大人的公子,南世傑。”南世傑一臉驕傲的宣告自己的身份。
本以為眼前這人會激動不已,會嬌羞柔弱的吸引自己的注意力,可是她卻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
“勞煩南公子讓讓,你擋住我的路了。”蘇瑾寒壓制著脾氣,說。
瞧眼前這人拽得跟個二五八萬似的,他以為他是誰啊?不就是個知府的公子麼,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麼大人物了,她見過的大人物多了去了,就是郡主她都沒放在心上,還怕他一個知府公子?真是笑話。
如果不是蘇瑾寒的心情還不錯,她真想翻個白眼給他。
“你,你……你個有眼無珠的賤婢,知道我是知府公子,還不好好伺候著,你得罪了本公子,小心本公子要了你的腦袋。”南世傑氣得跳腳。
蘇瑾寒頓時錯愕,看傻子一眼的看著他。
心裡忽然起了玩鬧的心思,蘇瑾寒笑呵呵的問:“不知公子要我如何伺候?”
南世傑一見她這幅模樣,以為她服了軟,頓時昂首鄙視道:“如何伺候還要本公子說嗎?”
“還請公子賜教。”蘇瑾寒看著他一臉的趾高氣揚,頓時覺得這是個傻子啊,不但是他,恐怕他的知府爹,也好不到哪裡去,就這智商,真是讓她都替他擔心了。
南世傑伸手朝她抓去,“少裝糊塗,自然是將本公子下面的玩意兒伺候舒服了。若是本公子滿意,定然讓你有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
蘇瑾寒看著他油光滿面,滿眼情慾,盡是瘋狂的模樣,頓時裝不下去了。
直接抬腳就踹在了他下面那玩意兒上。
南世傑被踹得猝不及防,慘叫哀嚎著倒在了地上。
“啊……哎呦……疼……疼死我了……”
蘇瑾寒用力在他身上踹了兩腳,這才算是解了氣,怒道,“就你這油頭粉面的模樣還想冒充知府大人的公子?別做夢了。就你這樣的是知府的公子,那本小姐還是公主呢。想佔便宜,你真是找錯人了。”
蘇瑾寒雖然生氣,但是也不傻,眼前這人若真是知府的公子,她就假裝不認得唄,這麼說,進可攻退可守,完全不用害怕。
“啊……疼死我了,別,別踹了,我真是知府大人的公子啊,我說的是真的……”南世傑哀嚎。
他沒有學過武藝,又因為常年沉迷酒色被掏空了身體,被蘇瑾寒踹了命根子,又接連踢了幾腳,這會兒根本毫無反抗之力。
蘇瑾寒才不管他是不是,敢調戲她,就要做好被修理的準備。
假裝聽不到他的話,又狠狠的踹了他幾腳,蘇瑾寒這才哼了一聲,道:“叫你假裝知府大人的公子,叫你裝,給本小姐記住了,下次本小姐再看到你裝,本小姐還打你。哼。”
說完之後,蘇瑾寒這才朝著廚房而去。
離開了南世傑的視線,蘇瑾寒就跑得飛快了。
笑話,幹了壞事,自然是要跑路的。
跑到廚房,蘇瑾寒輕輕喘了口氣,身上熱乎乎的,臉上也有些發紅,她不由得輕笑一聲。
本來被莊靖鋮受傷的事情壓抑得心裡有些難受,這會兒一通發洩,倒是好了不少。
氣息勻稱了,蘇瑾寒踱步到爐子前檢視藥煎得如何了。
“這個青芽,叫她煎藥,她竟然偷懶,看她回來我不收拾她。”蘇瑾寒嘀咕著說。
拿了帕子揭開蓋子,見藥熬得差不多了,蘇瑾寒端了一旁的碗就想倒出來給莊靖鋮端過去。
然而不經意間的一瞥,讓她目光頓時一頓。
正巧這時青芽回來了,看到蘇瑾寒在,頓時嚇了一跳。
“小……小姐,您怎麼過來了。”
蘇瑾寒看向青芽,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凌厲。
青芽被嚇得後退兩步,低聲道:“小姐……怎麼了?您為什麼這樣看著我啊。”
“沒有,你剛剛跑哪兒去了?我過來怎麼不見你人。”蘇瑾寒收斂了眼中的寒意,笑嘻嘻的開口。
青芽見她恢復成了自己所熟悉的那個小姐,這才鬆了口氣,苦著臉道:“別提了,也不知吃了什麼,竟然將肚子給吃壞了,奴婢都跑了好幾趟茅廁了。”
蘇瑾寒這才注意到青芽的臉色有些蒼白。
“可憐的青芽,真是辛苦你了。”蘇瑾寒一臉的心疼,又道:“趕緊把藥倒出來,我端過去給王爺喝,你就先去歇著吧。”
“哎,奴婢這就倒。”青芽應了一聲,趕忙上前將藥給倒出來。
蘇瑾寒端了藥,對青芽道:“好了,你先回去歇著吧。”
青芽應了,蘇瑾寒這才端著藥離開了。
她們都沒有注意到,她們離開之後,沒過一會兒,有人悄然從後廚離開。
蘇瑾寒端著藥回到莊靖鋮的院子,還沒進門就喊道:“王爺,藥來了,起來喝藥了。”
沒過一會兒,裡頭忽然傳出一聲尖叫來:“來人,快來人啊,王爺吐血了,清輝,快去找大夫。”
一時間,莊靖鋮住的院子頓時鬧騰起來。
請大夫的請大夫,加強看護的加強看護,來來往往的,直鬧到入夜才算消停。
沆州,知府衙門。
“確定靖王喝了藥,中毒了?”南梔問心腹。
“訊息屬實,確定是中毒了。驛館鬧騰了許久,他們自己帶的大夫和侍衛忙裡忙外的,折騰到方才。可惜或許是此舉嚇到了他們,用的都是自己的人,咱們的人根本無法靠近,也不知道他具體傷得如何了。”
南梔冷笑,“既然他喝了藥,中了毒,那就輕鬆不到哪裡去,定然是重傷垂危了。”
心腹道:“應該沒錯。”
“既然沒死成,重傷亦是好事,只要他沒有法子指手畫腳,干涉咱們的事情就好。”南梔淡淡道。
“既然事情辦成了,本官也算是了了一件心事,可以回府歇著了。”南梔心情舒爽的笑道。
就在這時,有衙役匆匆進門稟告。
“大人,出事了。”
南梔心裡一凜,難道是事情有什麼變數?
趕忙追問:“快說,發生了何事?”
“夫人使人傳信,說是公子他叫人給打了,還……還……”那衙役趕忙說,說著卻又吞吞吐吐的說不出話來了。
聽到不是關於莊靖鋮的事情,南梔頓時鬆了口氣,跟著又提了起來:“還什麼你倒是快說啊,急死本官了。”
他家可就一個寶貝疙瘩,可不能出事了。
“還叫人給踢了子孫根,說是挺嚴重的。”那衙役咬牙道。
南梔身子一晃,險些沒栽倒在地。
一旁的心腹趕忙扶住他。
南梔抓著衙役的肩膀猛晃,神色猙獰,“怎麼回事?怎麼會出這樣的事情?知道是誰幹的嗎?給本官抓住他,抓回來立刻五馬分屍。”
他就一個寶貝兒子,竟然叫人踢了子孫根,若是出了什麼事,那可怎麼辦?南梔的眼睛都急紅了。
那衙役趕忙道:“這個夫人倒是不曾說,大人還是趕緊回府看一下吧。”
“對對對,回府,回府。”南梔說著,趕忙匆匆出了門。
南府。
“老爺,老爺啊,您一定要為世傑做主啊,他從小到大,何時吃過這樣的虧,您要為他討回公道啊。”知府夫人戈氏嚎啕大哭。
“世傑啊,來,告訴爹,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叫人給踢了那裡呢?”南梔問。
他這一輩子就這麼一個孩子,又是老來得子,寶貝得不得了,一代單傳的獨苗叫人給踢了,他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南世傑哼哼唧唧的說:“孩兒今日去了驛館一趟,結果碰到一個小娘子,不過說了兩句話,還沒怎麼樣她呢,就二話不說將兒子給打了,爹,你要給兒子做主啊。”
南梔一聽頓時大怒,“竟有這般囂張跋扈的女子,簡直豈有此理!等等……你方才說今日去哪裡了?”
“驛館啊。”南世傑奇怪的問:“怎麼了爹,有問題嗎?”
南梔頓時皺眉。
下午他才命人給莊靖鋮下藥,世傑就在那裡出了事,難道是圈套?
不,不會,世傑那性子他懂,應該只是巧合。
南梔想著,道:“世傑你放心,哥明天一定給你討回公道。”
也正好,去打探打探莊靖鋮重病的虛實,一舉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