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道女人容易犯賤,蘇瑾寒覺得,犯賤這種事情,是不分男女的,一個人想要犯賤的時候,擋都擋不住。
就好像孫澤。
前身和他有婚約,對他言聽計從,小心翼翼的時候,他看不上,在外頭胡搞亂搞,壓根不把她當回事。
而她重生之後,同樣的一張面孔,她和他退了親,卻叫孫澤念念不忘,時時惦記,還真是諷刺。
對於這樣的賤男人,蘇瑾寒連多一個眼神都不想給,所以客氣過後,直接就是不客氣的要趕人了。
慕容晱看到這一幕,倒是有些呆愣,怔怔的看著蘇瑾寒的背影,完全回不過神來。
蘇瑾寒和孫澤不是未婚夫妻嗎?蘇瑾寒不是很寶貝孫澤嗎?怎麼會是現在這樣的態度?
其實也不怪慕容晱。
他離京許久,為了忘記某些人某些事,甚至刻意的斷了和京城這邊的聯絡,所以對京城的事情完全不知道,自然也不知道蘇瑾寒和孫澤已經退親的事情。
所以此刻看到蘇瑾寒對孫澤的態度,他完全不明所以。
孫澤此刻卻是怒氣盈胸,死死的瞪著蘇瑾寒,開口就是嘲諷。
“蘇瑾寒,往我還一心覺得愧疚,一直惦記你,想要補償你,重修舊好,可是沒想到,你竟然這麼的水性楊花。”
蘇瑾寒還沒回過神來,卻被一道身影擋在身前。
一直在蘇瑾寒面前表現得溫文爾雅,君子如玉的慕容晱,此刻臉上瀰漫著淡淡的冷意。
“孫澤,你方才說什麼,有種你再說一遍。”慕容晱一字一句的開口,聲音不大,但卻格外的清晰。
身上傳來的威壓讓蘇瑾寒有些怔然。
原來翩翩君子,也是會發脾氣的,而且,還該死的很好看!
蘇瑾寒自然不知道,她對於慕容晱來說,有著什麼樣的意義,便是旁人羞辱他,他能做到一笑置之,但是對蘇瑾寒不行,她是他的逆鱗,觸之必怒。
孫澤被他的氣勢給鎮住了,後退兩步,又想到自己此刻和友人在一起,如此未免出醜,便忍著心裡的懼意,冷笑道:“怎麼的?難道不是嗎?自己做得出,害怕人說了?”
“蘇瑾寒她就是水性楊花、朝三暮四。她為了一個賤人和我退親,後來那賤人不知去處,她又和靖王糾纏不清,如今又和你在一起,這身邊換男人的速度都快趕上青樓裡的……啊……”
孫澤怨毒的羞辱話語還沒說完,猛然被慕容晱一拳打在臉上,頓時慘叫一聲。
他身後的友人一時反應過來,既沒有幫他對付慕容晱,也沒有上前扶他,於是孫澤又被慕容晱一腳踹在了肚子上,整個人後退兩步,倒仰著從樓梯上往樓下滾了下去。
蘇瑾寒頓時驚呆。
“慕容哥哥,你怎麼把他給踹下去了。”蘇瑾寒喃喃的問。
這簡直是驚呆了她好不好。
溫潤如玉的君子卻做出這樣堪稱暴力的舉動,完全和他的形象不匹配啊。
慕容晱側首問她:“你不開心了?”難道是在心疼?
聲音多少帶著些失落和小心翼翼。
蘇瑾寒下意識的搖頭:“那倒沒有,反正與我也沒什麼關係。只是打了人,會有麻煩吧?”
孫澤到底有官職在身,如今身邊又有不少朋友,瞧,他們這不是被圍起來了嗎?
蘇瑾寒表示很擔憂。
慕容晱見她並不是關心孫澤,臉上的笑容頓時燦爛了起來。
溫聲道:“無妨。是他言語侮辱刺激於你在先,這種垃圾,打了也就打了,不礙事。只要你不是不開心就好。”
慕容晱面對蘇瑾寒的時候,永遠都是輕聲細語溫溫柔柔的,但是對著外人,比如孫澤,行事也算是相當的霸道了。
蘇瑾寒表示看不懂。
不過慕容晱既然說沒有事,蘇瑾寒也就不多擔心,點了點頭。
“呵,說話真是囂張,毆打朝廷命官,可是重罪。”
“今天你二人一個都別想走,來人,去京兆府尹報官,讓官差來將這兩個目無法紀的人給抓回去。”
“對,抓起來,治罪。”
孫澤的同伴總算是回過神來了,分了兩個人去扶孫澤,其他人則是將蘇瑾寒和慕容晱給圍了起來。
慕容晱神情淡然,絲毫不將眼前的這些人放在眼中,平靜道:“那本王倒想看看,你們怎麼讓人來抓我。若是現在的朝廷命官都是這幅模樣,本王倒是要好好和皇上說道說道。”
聽到慕容晱的自稱,所有人大吃一驚,便是蘇瑾寒也是驚訝不已。
慕容晱竟然是王爺?不會吧!
現在的王爺都爛大街,不要錢了嗎?為什麼隨便出來個人,都是王爺……
“你是王爺?卻是不曾見過。”有人神色遲疑道。
明顯是在懷疑慕容晱是不是冒充的。
慕容晱神色淡淡,“那便請京兆府尹前來辨別一二。”
一行人驚疑不定,而孫澤這時被人扶著上來了。
“慕容晱,你竟然打我,別以為你有個王爺的頭銜就了不起了,天子犯法還與庶民同罪呢,你休想狐假虎威。”孫澤怒道。
這話無疑坐實了慕容晱的身份。
眾人齊齊驚訝,都退開了幾步。
“那咱們試試看,京兆府尹是給我幾分薄面,還是給你幾分面子。”慕容晱氣定神閒的說。
孫澤緊緊的皺眉,雖然他看不上慕容晱這個王爺,但是他的身份卻也是實打實的,真要鬧開了,對他並沒有好處。
孫澤的沉默無疑是一種服軟的表現,慕容晱開口:“還報不報官了,不報本王可就走了?”
孫澤無言,但卻示意他的同伴讓開了路,顯然是預設吃了這個啞巴虧。
慕容晱轉身對著蘇瑾寒輕笑:“瑾寒,咱們走吧。”
蘇瑾寒眨了眨眼,這才哦了一聲,當先朝著樓下走去。
孫澤不甘心的看著兩人的背影。
待他們走出幾步之後,忽然對著慕容晱的背影喊道:“慕容晱,你別得意,我告訴你,蘇瑾寒能和我退親,也能將你給甩了,她就是個水性楊花的賤女人。”
這話說得大聲,樓下的客人都聽到了,紛紛抬頭往這邊看。
慕容晱的臉色頓時沉了,轉身就要朝樓上而去。
竟然敢侮辱瑾寒,簡直不知死活!
蘇瑾寒抓住了他的袖子,輕快的嗓音不受半點的影響,“慕容哥哥,算啦,狗咬你一口,難不成你還要咬回去嗎?多掉價啊!”
這話無疑是在罵孫澤是狗。
慕容晱輕輕一怔,隨後便笑了起來,“瑾寒說得對,聽你的。”
只要她不在意孫澤,對他來說,就是全天下最好的事情。
至於收拾孫澤,有的是機會!
蘇瑾寒抬頭看向孫澤,眼底全是輕蔑和不在意。
“孫澤,你做的那些事,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你與我之間,到底孰是孰非,隨便找個人都能說出個門道來,你如今卻來賴我,好沒道理。還是那句話,公道自在人心,你若覺得我的名聲那麼好敗壞,那隻管去,看看人家是信你還是信我。”
說完之後,蘇瑾寒再不理他,轉身朝樓下而去。
“喲,沒想到本郡主倒是看了一場好戲。”還沒有走到門口,蘇瑾寒就聽到了易怡安的聲音。
抬頭看去,易怡安就站在不遠處,好笑的看著她。
緩步上前,易怡安的目光落在慕容晱的身上:“想必這位就是剛剛回京的逍遙王吧,安和見過王爺。”
輕輕一福行禮,理解周到,沒有半分的失態。
慕容晱淡淡的點頭。
他能感受到易怡安對蘇瑾寒的針對,所以對易怡安自然沒有好的印象。
易怡安也不在意,反正她又沒有事情要求慕容晱,所以一個招呼過後,目光就落在了蘇瑾寒的身上。
“旁人還真有可能就叫你騙過去了,可是蘇瑾寒你騙不了我。”易怡安揚著下巴,輕蔑的笑。
“王爺有所不知,方才孫澤的話雖然有些誇張,但也並非全然不可相信。”
“蘇瑾寒和孫澤解除了婚約之後,就一直在糾纏靖王殿下,前段時間甚至還追到了江南去。而如今,她不過剛剛回來,就又與王爺走得近,王爺就不擔心她貪圖你什麼嗎?”易怡安致力於挑撥二人的關係。
易怡安心裡都快嫉妒瘋了。
憑什麼蘇瑾寒身邊就能有那麼多的好男人,一個一個,那麼出色,卻都願意圍在她的身邊。
莊靖鋮是如此,慕容晱又是如此。
她不要蘇瑾寒好過,所以使勁的就想讓慕容晱對蘇瑾寒心生不喜。
而且,最主要的是,她要讓一個人看清楚,蘇瑾寒朝三暮四的本質。
易怡安想著,悄悄的往某個方向看了一眼。
慕容晱面色淡然,看著蘇瑾寒的目光溫柔如水:“我與瑾寒如何,那是我們的事情,與你無關,你若是想要挑撥離間,那還真是找錯人了。別說瑾寒從來不曾貪圖過我什麼,便是真的有所求,只要她開口,我便願意雙手奉上,無怨無悔。”
從始至終,目光都沒有從蘇瑾寒的身上移開過。
易怡安徹底的愣在了原地。
蘇瑾寒也有些傻眼了。
天哪,說得這麼溫柔,關鍵是,他說的話,真的好感人。
可惜她已經心有所屬了,怕是要辜負這一份深情了。
再說了,慕容晱喜歡的,是前身,而她,不過是一個佔據了蘇瑾寒軀體的孤魂。
所有屬於蘇瑾寒的過往,她只能夠盡力的去接觸,卻不能全盤接受。
就好像當初她不會順著前身喜歡孫澤的心思去喜歡孫澤一樣,如今也不會因為感動,而對慕容晱產生感情。
蘇瑾寒想著,心裡是抱歉的。
畢竟任何一個女人,對著一個將她捧在手心裡的男人,都是無法生出傷害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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