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塾先生一般是一些手頭緊,或者要賺錢貼補家用的秀才,舉人,或者是一些年紀大了,沒有入仕希望的讀書人擔任的,而慕容晱,貴為逍遙王,雖然並沒有多少實權,但是卻是地地道道的領著俸祿的貴族,他去做私塾先生,那是一件會讓人嘲笑的事情。
所以蘇瑾寒想也不想的搖頭。
怕慕容晱不開心,蘇瑾寒便道:“慕容哥哥可以幫忙我籌備開私塾的事宜啊,讓你做私塾的教書先生,太大材小用了。”
蘇瑾寒一臉的誠懇。
慕容晱想了想,道:“好,只要你開心就好。”
蘇瑾寒笑了笑,坐在一旁不吭聲了。
若是莊靖鋮有慕容晱對她的一半寵溺和溫柔,他們此番也不會吵架了。
蘇瑾寒想著,不由得唾棄自己,說好了他不來找她,她就不要想他的,這會兒又在這裡“犯賤”。
蘇瑾寒嫌棄自己嫌棄得不行。
和蘇恆說了要辦私塾的事情,蘇瑾寒心裡的又一塊石頭就落下了。
或許是有著前世的經歷在,蘇瑾寒不管做什麼,都想著要盡力做到最好,做到能夠環環相扣。
只是這些事情,都是長遠看之,眼前根本看不出什麼來。
所以蘇瑾寒心安理得的做著自己的蘇家大小姐。
每天在家裡看看書,做做女工,彈彈琴,練練功什麼的,日子倒是瀟灑自在了。
與此同時,慕容晱來找蘇瑾寒找得也越發的勤快了。
唯一讓她心有不爽的就是,莊靖鋮那邊沒有動靜。
不過她聽說南梔等人已經被押送進京的訊息,作為此番南巡的使者,莊靖鋮忙碌倒也在情理之中。
天牢。
南梔被押送到此已經有兩日了。
明日,皇上就會在朝堂之上對他進行公審。
南梔有些緊張。
一路走來,遇到幾波人截囚車,南梔知道,肯定是太子殿下派來救他的。
但是卻都失敗了。
南梔提心吊膽的等著下一波的營救,卻遲遲沒有人來,他就被這麼帶到了天牢來。
明日就是皇上要提審他的日子了,可是太子那邊卻沒有動作,難道就不怕他說出些什麼來嗎?
就在南梔胡思亂想的時候,有腳步聲朝著這邊而來,“吃飯了。”
隨後便有人停在他牢門前,將飯菜放在門口的地上。
南梔上前去拿的時候,那人微微抬頭,露出一直遮掩的臉來,南梔嚇了一跳:“太……”
驚呼還沒有出口,便被眼前太子凌厲的眼神給逼了回去。
南梔好不容易才緩過勁來。
湊上前低聲道:“殿下怎麼親自來了?”
“之前受你的事情牽連,我被皇上禁足,許多事情不好再做。不過你且放心,你夫人和你兒子那裡,本宮都已經打點好了,你如今要做的……”太子說著,眼中閃過一抹狠辣。
“要做什麼?”南梔輕聲問。
太子道:“咬死莊靖鋮。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他的身上,就說你是他的人,所有的事情。”
這就是太子打的算盤,反咬一口。
南梔面露驚色,太子又細細的交代一番,最後道:“只要你辦成這件事情,本宮保證,你夫人和你兒子都不會有事,就算是你,本宮也會盡力留你一條性命,讓你和他們遠走高飛。”
南梔臉上全是心動之色,想到就是莊靖鋮將自己害成這樣的,南梔面上露出狠辣之色,用力點頭:“殿下只管放心,屬下必定按照殿下的吩咐去做。”
“我不宜久留,先走了,記住了,明日你的表現可是決定你一家的生死存亡。”太子說完之後,再沒有停留,匆匆離開。
隱藏在暗處的人發出一聲冷笑,沒過一會兒,便有兩人再次進入天牢,許久之後才離開。
次日,金鑾殿。
議完朝事之後,皇上淡漠的開口:“早些時候,靖王代朕南巡,查獲沆州包括知府在內的多名官員貪汙腐敗之事,現前沆州知府南梔,已經被押解回京,朕今日便在這朝堂之上親自審他,看看他到底是如何欺上瞞下,欺男霸女的。來人,帶南梔。”
威嚴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威壓。
朝堂之上,眾人心裡各自有所想法,卻都沒有說什麼。
莊靖鋮目光像是不經意的掃過太子的身上,太子回以一笑,鋒芒畢露。
沒過一會兒,便有侍衛帶著南梔上來。
南梔跪在地上,朝著皇上行禮。
“南梔,食君之祿,分君之憂,你在沆州一番風生水起,倒是做得不錯。”皇上諷刺的開口。
南梔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完全不敢開口。
“靖王從你的府邸裡搜出一本賬本,裡面記錄了你和旁人的金錢交易往來,可否屬實?”皇上又問。
說這話的時候,皇上的目光掃過太子,太子面上含笑,心裡也是有些緊張。
南梔跪在地上用力磕頭:“是罪臣鬼迷心竅,皇上饒命啊。”
不否認,就是承認,至少是承認了自己的罪過。
“朕問你賬本上記錄的,是否屬實?”皇上喝到:“真不想這金鑾殿上沾了汙穢。”
南梔猛然抬頭看向莊靖鋮。
莊靖鋮神色平淡,甚至沒有看他。
太子見狀,眼中頓時閃過一抹笑意。
然而南梔卻在此時,猛然轉過頭,用滿是恨意的目光看著太子,一字一句道:“稟皇上,此事確實屬實,所有的事情,都是太子殿下讓罪臣做的。”
太子嘴角的笑容頓時僵住,瞪大眼睛見了鬼似的看著南梔。
不是吩咐了要推到莊靖鋮身上的嗎?怎麼反倒直接承認了,還將他給供出來。
此刻哪怕是太子也有些沉不住氣,站出一步,怒道:“南梔你胡說八道,血口噴人。”
說著又向著皇上道:“父皇還請明察,兒臣斷不會做那種藏汙納垢之事,定是他受了人挑撥,指使,方才這麼說的。”
太子說著,看向莊靖鋮,指向很是明顯,都是莊靖鋮做的,就是因為他,南梔才會如此。
面對太子的針對,莊靖鋮顯得很是雲淡風輕,平靜道:“父皇,此事恐怕確實有些蹊蹺,太子素來以仁德寬厚著稱,應當不會做出此等舉動,還請父皇明察。”
一個指責,一個卻平和的幫襯,兩人之間,高下立判。
百官悄聲議論著,都很是驚訝莊靖鋮的表現。
畢竟一直以來莊靖鋮都是以風流浪蕩,不理俗事的逍遙王爺的樣子出現在人前,總歸讓人輕看幾分。
但是不管是此番南巡,還是今日在朝堂上的表現,他都叫人提不出反駁的意見來。
皇上坐在高位,俯視著自己的兩個兒子,對著南梔道:“你此舉是血口噴人還是確有其事,除了靖王手上的賬本,你自己可還拿得出證據來?”
南梔低聲道:“自然能夠拿出。除了靖王搜出來的賬本,罪臣還保留了所有和太子殿下之間往來的信件……”
太子聽到這裡,眼圈頓時一陣發暈,身子都晃了晃,虧得旁邊的官員扶了他一把,才沒有摔倒。
此刻的太子心裡滿是驚恐,若是他和南梔的通訊真的被公諸於世,那對他來說才是滅頂之災。
畢竟他吩咐南梔做的許多事情,信件裡是有的。
此刻的太子滿心的不解,他不明白,為何昨天晚上,他親臨天牢,已經交代好了南梔,他也滿口答應了,今日卻臨場變卦,反咬他一口?
而且南梔看著他的目光分明是充滿恨意的,到底是為了什麼?又或者發生了什麼?
南梔看著太子震驚的模樣,只覺得心裡暢快,記憶也不由得回到了昨天晚上太子走後。
……
太子走後,莊靖鋮去見了南梔。
南梔吃著飯,看到莊靖鋮甚至不打算去理他。
然而當他看到莊靖鋮身後撲著上來,抱著他喊老爺的夫人時,呆住了。
“你……你怎麼在這兒?怎麼會?”南梔吃驚不已。
自家夫人和兒子不是已經被太子殿下保護起來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南夫人抱著南梔哭嚎:“老爺,要不是靖王殿下,我和兒子就都沒命了啊,這會兒兒子還躺在床上呢,老爺,你要替兒子報仇啊。”
一聽自己心裡的寶貝疙瘩竟然躺在床上,南梔險些沒厥過去,用力抓著南夫人怒道:“怎麼回事?說清楚!”
南夫人疼得嗷嗷叫,南梔這才鬆開了她些。
南夫人道:“老爺被押送往京城之後,便有人將世傑從牢裡給弄了出來,說是太子殿下的人,要帶我們走,保護我們。妾身見他們都救出了世傑,便也沒有多想,可是後來,他們帶著我們母子出了沆州之後,竟然下手要殺了我們!世傑被砍了好多刀,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呢。”
“世傑出事了,你怎麼還在,啊……”南梔懷疑。
南夫人哭罵道:“你這個沒良心的,自然是世傑護著我,我才受了輕傷,後來又有靖王的人前來搭救,我們娘倆才活下來,世傑如今還躺在床上受苦,你如今還在這裡懷疑我。”
南梔腦袋懵懵的,想到自己的兒子還躺在床上,眼前就是一片血紅。
南夫人哭喊打鬧他的模樣與以往並無不同,讓南梔也相信了她不是旁人假冒的。
莊靖鋮讓人將南夫人帶了下去。
“南大人也聽到太子是如何對待你的家眷的,還要幫著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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