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了耶,誤會他了耶,怎麼辦?要說什麼?許安樂看著蘇恆傻愣愣的想著。
她是個很實在的人,這些日子讓她明白,自己其實是惦記著蘇恆的,心裡是有他的,既然當天的事情是個誤會,還是自己鬧出來的烏龍,她自然不會再揪著不放了。
事實上,她也不好意思揪著了不是。
蘇恆垂眸看著眼前這人將什麼都寫在臉上,看著她懊惱的想著要怎麼討好自己,嘴角的笑容便不由自主的變濃了些。
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低低的斥道:“傻子。”
許安樂喜歡他揉她腦袋的動作,總覺得特別寵溺,腦袋往他手心拱了拱,也不避諱兩人方才還在吵架鬧誤會,伸手環抱著他的腰肢,將臉埋在他的懷裡。
“對不起,是我太沖動了。”許安樂特別老實的認錯。
知錯就改是美德,她一直奉行的。
既然是她錯了,她就認。
蘇恆最喜歡的就是她這一點。
雖然性子風風火火的,說了便要去做,但是做錯了事情,卻從來不會推諉,果斷就認了,而且會盡量改正,這樣的人看似沒心眼,但是卻至純至聖,他和她在一起不用過多的去揣測猜度,因為她大多時候,喜怒都是明明白白的寫在臉上的。
而這也是他認定了,只要蘇瑾寒能將她給約出來,他們間的誤會就能解釋清楚的原因。
蘇恆接管蘇記多年,見慣了勾心鬥角和爾虞我詐,偶爾停下來的時候,也會覺得心累,也想找個人陪伴。
之所以這麼多年一直單身,也是因為見過太多的女子,這些女子愛他的錢,愛他的外貌,卻唯獨不是真正的愛他這個人。
和他在一起時候,那雙眼睛,或妖媚,或勾人,或算計,唯獨少了幾分真誠。
所以基本上的女子,他見過一次,都不會見第二次,久而久之,也就沒有了念想。
卻不想在這個時候,她闖入了他的城。
以傲嬌、霸蠻又嫌棄的姿態佔據了他的心,又用純潔真誠打動了他的情,後來他就確定,她是他的了,他要她,只要她。
腦海裡這些念頭閃過,蘇恆輕聲道:“這會兒知道錯了?當初跑路的時候速度夠快的啊。”
許安樂心虛的咳嗽了一聲。
蘇恆將她推離自己的懷抱,看著她心虛的小模樣,笑道:“你是不是隻要遇上跑路就特別快,當初睡了我……唔……”
正說著話,嘴卻叫她給堵住了,許安樂的臉都快紅炸了,帶著哭腔道:“你不許再說了。”
天哪,當初的糗事能不能不要提了!
蘇恆眼中笑意盎然,見她又羞又氣,不由得壞心眼的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手心。
許安樂嚇得直接縮回手,耳邊卻響起他低沉又好聽的笑聲。
“當初睡我的時候不是挺霸氣的?後來甩銀子的舉動也挺硬氣,怎麼,這會兒覺得丟人了?”蘇恆繼續揶揄,絲毫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許安樂怒了,咬牙瞪他:“你不許說了,再說,再說……”
“再說就怎麼樣?”某隻大尾巴狼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暗搓搓的激動,面上卻半點都不表現出來。
“再說我就要你好看。”許安樂怒道。
“哦,當初……”
蘇恆慢條斯理的哦了一聲,正要繼續說下去,嘴巴卻叫人給堵住了。
許安樂本就是抱著他的,這會兒直接撲上前將他的嘴給堵住了,此刻眼中閃爍著得意的笑,似乎在說,堵住你的嘴巴,看你怎麼說。
蘇恆眼中也是笑。
許安樂正打算推開他耀武揚威一番,卻叫人狠狠的壓在了懷裡,跟著便感覺自己的齒關叫人給撬開了,屬於自己的領地被火熱的唇舌給佔領了,腦袋也跟著暈乎了起來。
這會兒她有些反應過來了。
她這是……被算計了?
沒錯,她就是被蘇恆這條大尾巴狼給算計了。
他知道她的弱點,軟肋,一掐一個準,所以自然算準了,只要他刺激一番,她絕對是要撲過來吻他的。
在這方面,她總是有著異於尋常女子的大膽和熱情。
他雖沒有和別的女子廝混過,但是卻也是聽說過的,那些女子嬌嬌滴滴,欲拒還迎,在情慾之事上過於拘謹,鬧得人很沒興趣。
而這也是許多男子喜歡流連青樓的緣故,因為青樓女子熱情大方,尤其在房事上,能給男子不一般的熱辣感受。
他雖沒經歷過,但是卻能夠根據旁人的言語想象出來。
可以說,如果不是他親自佔有了許安樂的第一次,能夠感覺得到她的生澀,就她這熱情大膽的模樣,他怕是都要懷疑她是從青樓出來的妖精了。
蘇恆一直覺得,能和許安樂一起,是他撿到寶了。
性子單純得讓他心生歡喜,沒有負擔,偏偏又激靈,不蠢,許多時候也能夠獨當一面,而在情事上的大膽,雖然他們只經歷了一次,但是他卻格外的想念。
想著,蘇恆只覺得自己全身的火氣都在上湧,剛剛鬆開她,又忍不住拉回懷裡,狠狠的吻了一番。
“你……你……你個臭流氓。”等蘇恆終於捨得放開她的時候,許安樂已經氣喘吁吁,臉色羞紅,喘不上氣了。
抓著她的手細細的在手裡把玩,蘇恆笑道:“我流氓?當初耍流氓的可是你。”
許安樂:“……”
嗷嗚,能不能不說了?那麼丟臉的事情,說一次就夠了!
然而這人偏就不放過她,反倒湊到她的耳邊低低的呢喃:“不過我喜歡你對我耍流氓,等咱們成親之後,你想怎麼耍流氓都沒有關係,我絕對任君採擷。”
蘇恆聲音低啞又惑人,壓低的嗓音在許安樂的耳邊炸響,呼吸聲噴灑,格外的曖昧,讓她的耳朵瞬間紅到了耳根處。
“你……”許安樂欲哭無淚。
蒼天啊,大地啊,為什麼這人現在變得這麼難纏啊?
男人在那種事情上不是都喜歡佔據主動的嗎?為什麼這人是反的?反的?
她不就是當初睡了他一次嗎?早知道就不睡他了!摔。
“在想什麼?”蘇恆見她小臉糾結,又問。
“後悔當初睡了你。”許安樂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身邊的溫度驟然就冷了下來,許安樂嚇得一個哆嗦,驚恐的抬頭,就看到了他陰鷙的眼,裡面蘊含的風雨雨來叫她嚇得整個人都哆嗦了起來。
“後悔睡了我?那你想睡誰?嗯?”蘇恆的手拂過她的唇瓣,用力按在上面,不想從這嘴裡聽到他不想聽的。
雖然知道她是無心之失,但是正因為無心,所以才顯得格外的真實。
他也會患得患失,怕她的心不在他這兒,怕她是因為那一次露水情緣,所以願意和他在一起。
但是,他卻不想想,如果許安樂真的是因為在意初夜而和一個人在一起的話,當初她又怎麼會在第二日醒來,丟下十兩銀子,就跑了呢?
所以說,再聰明的人,也會有看不清的時候。
這便是當局者迷。
許安樂有些忐忑,她能感覺得到蘇恆這時候的情緒不對,咬著唇,輕聲道:“我開玩笑的。”
“以後不許再開這樣的玩笑。”蘇恆冷著臉說。
許安樂老實了,認真的哦了一聲,看著他漸漸放緩下來的臉色,忽而道:“你是不是怕我當初睡的是別人,我們兩就不在一起了?”
蘇恆渾身一僵,眼神已經陰沉了下來,“沒有別人,不會有別人。”
許安樂睜大著一雙黑漆漆的眼直勾勾的看著他,抿著唇,沒有說話。
蘇恆以為她被嚇到了,閉上眼睛緩了緩情緒,再睜開眼,已經平靜下來了。
將她抱在懷裡,蘇恆輕聲道:“對不起,方才是我失態了。”
“許安樂你記得,不管當初你經歷了什麼,咱們的開始是因為怎麼樣的誤會和錯誤,但是如今,你是我的人,我要娶你,我要你,你就是我一個人的。你不許再想當初的人不是我會如何,因為不會有這個可能,你是我的,我一個人的。”
許安樂能感受到他話語間的忐忑,想想他堂堂蘇記的大老闆,竟然因為自己一句話而失態,不是在乎又是什麼呢?
“你不怕我的身份會讓你為難,會給你抹黑?讓你名聲不好?”許安樂輕聲道。
“名聲算什麼東西?在乎的人將它當寶,不在乎的時候,豬狗不如耳。”蘇恆特別不屑的說。
“我要的是你這個人,只要你願意好好與我在一起,旁的不用你操心。”蘇恆認真的承諾。
許安樂心暖了。
她穿越過來之後,其實是一直抱著想要回去的念頭的,不僅僅是她,就算白秋落也是如此的,可是如今,有了蘇恆,她忽然覺得,留在這裡也不是什麼壞事。
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許安樂嘟噥道:“那你可得對我好,我說東,你不得往西,我說那是對的,你就不許說是錯的,你的寵著我,愛著我,不許嫌棄我,否則……”
“沒有否則。”蘇恆打斷她:“只要是你說的,就都是對的。”
許安樂眼圈都紅了,咬牙道:“蘇恆你真討厭。”
太討厭了,情話說得這麼溜,比現代那些男人也不差了,偏就暖到了人心裡去,許安樂覺得,自己這是栽了。
“那你可就慘了,往後一輩子都要對著我這個討厭的人。”蘇恆笑呵呵的說。
許安樂撲在他的懷裡,咬著牙沒有開口,這人真是……叫人甜到骨子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