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鳴並沒有立即進去,他站在門口,又一臉肉疼的從那個黑色袋子中掏出了一炷黑香。他雙手握住香,朝裡邊又拜了拜,這才用自己的血把黑香給點著了。
彭正的辦公室佈置很簡單,進門就是他的辦公桌,辦公桌後邊就是牆壁,牆上除了一些掛飾就什麼也沒有了,而辦公桌的左右兩側則各自擺放了一個檔案櫃,牆角處還有一個衣架。
那暗紅色的煙在空中晃晃悠悠的像前飄著,目標直指彭正辦公桌後邊牆壁的上方,在觸碰到牆壁後消散,於是這裡就出現了一個奇怪的景象,一條暗紅色的煙線連線著牆壁和馬鳴手裡的那柱黑香。
待那暗紅色的煙在空氣中穩定後,馬鳴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跟他進去,我倆這才慢慢走進了這間屋子裡。
一進屋子,我就看到了我睡袋裡的那隻瓷瓶,原本光滑的瓶身上現在已經佈滿了裂紋,像是下一秒就會碎成小塊。
在地板上,零零散散的散落著幾團拇指大小的青色火焰,那是鬼火,只要看一眼,我就知道那是馬雯的。馬雯受傷了,我有些心疼。
這時,馬鳴拽了拽我的衣角,又指了指衣架的角落裡,輕聲對我說:“馬雯在那裡。”
順著馬鳴指的地方,我看過去,發現那裡有一團拳頭大小的青色火焰,火焰顏色比其他的小火焰要更深一些。我瞬間明瞭,地板上的那些火焰是從馬雯身上落下來的。
“你拿著這個,輕輕過去把她收進去。只需要用瓶口接觸到火焰的頂端,她就會自己進去。”馬鳴塞給了我一個黑色小瓶子,告訴我瓶子的使用方法,並且囑咐我,“不要用手碰到那團火焰,她的陰氣不僅會傷害到你得身體,而且你身上的陽氣會對她造成不可逆的傷害。”
我接過了那個黑色瓶子,感覺沉甸甸的,拿在手裡一點也沒感覺到涼,像是木頭一樣,可它的重量又超出了木頭的範圍。
馬鳴神色凝重,他將手中的那柱黑香舉過頭頂,朝那面牆拜了三下,又接著對我說,“你只有半分鐘的時間,將馬雯收進瓶子中,然後離開這棟寫字樓,不然馬雯可能會死在關公手下。一會兒我說走,你就趕緊過去。”
我點點頭,沒有問馬鳴為什麼,現在沒時間追究這些了,先把馬雯救出去才是正事。
馬鳴就地跪了下來,他先是拿出來了一大把符紙,然後把符紙堆成一堆,又在中間挖出來了一個圓形的空洞。他又從袋子中掏出來了一個稻草紮成的小人放進了符紙中間。
一切準備好後,他拿起刀就在自己掌心割了一刀,將自己的鮮血淋在了那個稻草小人和符紙上邊。馬鳴掏出火柴,沉聲道:“準備好!”
我會意,手裡握緊了那個瓶子,做好了準備姿勢。
就在火柴落進馬鳴面前的符紙上,符紙與小人瞬間燃燒了起來,馬鳴衝我說:“走!”
馬鳴的那個“走”字尾音還沒落下,我就已經衝了出去。我跑到衣架下邊的那團青色火焰旁邊,小心翼翼的用瓶子與它接觸,那團火焰剛一碰到瓶子,就“嗖”的一下被吸進了瓶子中。見狀,我塞住瓶口就抱著它朝屋外跑去,我得趕緊遠離這棟寫字樓。
離開的過程中,我匆忙的看了馬鳴一眼,只見他雙手抱住那柱黑香,跪伏在地上,而他面前的那個稻草小人不知道是用什麼東西做的,到現在才燃燒了一小半。
我衝下樓的時候,被丁旗看到了,他在我身後喊著我的名字,說讓我不要把他一個人扔在這裡,但我顧不上現在神經兮兮的丁旗了。
沒有秒錶,自然是越快越好。我來到一樓大廳,終於開啟密碼鎖跑了出去,離開了這棟寫字樓。
就在我剛跑下寫字樓門口的臺階後,我就聽到從寫字樓中傳出了一聲憤怒的吼聲,那吼聲持續了十秒,才慢慢散了去。
等寫字樓回覆平靜後,我終於支撐不住,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我把那裝著馬雯的瓶子舉了起來,瓶子在月光下反射著粼粼的光澤,我笑了出來。
正在我笑的很開心的時候,突然有人從我身後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兄弟,你沒事吧?”
我這才反應過來這周圍還有其他人在,我把手裡的瓶子放進懷裡,扭頭看了過去。
這人我認得,是那個跳樓女員工的未婚夫,在他身後不遠處,還有兩三個人在那兒站著,好奇的看著我。在他們後邊靠近花壇處,還鋪著幾張墊子放了幾瓶水和一些吃的,估計今晚是要在這裡過夜等著明天一早堵彭正了。
我尷尬的收起笑容,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從地上爬了起來,淡淡的說道:“我沒事。”
那人卻遲疑了一下,又問我:“需不需要我幫你叫救護車?”
聽到這話我愣了一下,我像是有病的人嗎?不過我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簡直髒的不成人樣。那在五樓頂上脫下的上衣被我隨便系在了腰上,褲子沾滿了灰塵還有雞毛,光著的上身黑乎乎的,不知道沾了一層什麼東西,整個人散發著一股惡臭味兒,估計一米外都能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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