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什麼?”
“這三十六道劃痕都是一模一樣的。而且前深後淺,筆端走勢是左上到右下,我練過小篆,寫一就是這個寫法,這絕對是我的筆跡。”
“你不信?”我問馬鳴,於是蹲下來撿起石頭,用尖銳的那端重重刻了下去。
馬鳴皺了皺眉,似乎也有些察覺不對勁了。但他不是那種會輕易因為別人的話而動搖的人,只道:“走吧,早完事早超生,別這麼神經兮兮的了。”
我問馬鳴:“你看過泰國一部叫‘厲鬼將映’的恐怖片嗎?”
馬鳴道:“拍出來的都是騙人的。我自己就是幹這行的,天天見到的鬼還不夠嗎?”
“講的是寄宿在電影膠帶裡的怨靈做惡的故事。”我仰頭凝視虛空中的一點,自顧自說了下去:“裡面有一個情節,男主為了消滅鬼,潛入放映室把電影原本膠帶燒燬了。但是這就是他噩夢的開端,他因為這個舉動陷入了無盡的輪迴之中。”我喘了口氣以壓制內心巨大的恐懼感。
一個人學習武術,一開始動作不標準,記不住招式。可當這個人揮拳百遍千遍,但比起一開始的一無所知,他身上一定會發生質的改變。因為那種熟悉感已經刻入他的骨髓。這就是當前的一切給我熟悉感的原因。
馬鳴皺起眉頭,他的神色嚴肅起來,不再像之前那樣以為我是做夢而隨意對待。我以為他是信了,結果馬鳴卻說:“我覺得你是被鬼嬰影響了。”
我問什麼意思。他道:“我們的計劃無疑對它造成了莫大的威脅。它透過與影響你的記憶來使你對燒燬搖籃椅一事產生了莫大的恐懼感,你現在萬般抗拒去做這件事,它的目的不正是達到了。你說對不對?”
我還沒想過這一層面的因素,冷汗一下子就下來了。馬鳴說的不無道理,我甚至被說服了一瞬。
馬鳴道:“所以為了不讓它的打算得逞,我們更應該去燒了那嬰兒椅才對。”
我一時想不出反駁的話語,跟著他走到房間前,看著黑漆漆的屋內,我才反應過來。
我到底該聽誰的?相信馬鳴是鬼嬰誘騙,還是相信自己的直覺?我忽然意識到,馬鳴也並不是萬能的。遇上這種情況,我不能一昧地依賴他。如果是他說的那種情況自然最好,但如果我的直覺才是真的呢?如果我真的陷入某種輪迴……馬鳴也只像遊戲裡的NPC,是輪迴中的人物而已。
我站在房間門口,遲遲下定不了決心。就在我猶豫期間,馬鳴已經將所需事物佈置好,催促我快點進去。
就在我踏進去前,他又補充道:“對了,馬雯寄身的那個稻草人偶你不要忘記了,也一定要燒燬。不然到時候它跑出來攪混水,那就不妙了。”
我滿心複雜地應了聲行。其實根本沒聽他說些什麼。我猶豫極了,右手下意識揉著褲兜,我焦慮時就會這樣做。
但是這次卻有不同,我指尖摸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正想掏出來看,那東西卻順著我褲兜裡的破洞滑了下去。
我順著聲音向下一看,瞳孔忽然收縮如針。
是那個稻草人偶。
馬鳴也沉默了。我沉默了一會兒,發誓道:“我之前只進去過一次,而且進去的時候絕對沒有把稻草人偶帶出來。”
馬鳴問:“真的沒有?”
“你也不想想,我哪裡有那個膽子。”我無語道:“你來之前說過這個地方很危險。我覺得可能我們都小看了這其中的兇險。”
馬鳴沉默片刻,看起來是有點相信我說的了,情況如此,他也不得不信。他要求我把我還記得的之前做這件事發生的細節都複述一遍,我便如實複述了。馬鳴道:“為今之計,看來只有一個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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