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怕韓域掛著工作,不好好休息,才特意來叫他,不過冒似很容易引起誤會。
韓域盯著曾柔發紅的耳尖,扯了扯唇,“我知道,走吧!”
兩個人一起躺在主臥的大床上,韓域幫她把被子拉好,單手搭在她的胳膊上,“睡吧!”
曾柔閉上眼睛,又睜開,望向凝著自己的韓域,“你怎麼不睡覺?”
“睡啊!馬上就睡。”
“你騙人!你根本就沒閉眼睛!”
韓域被她逗笑了,“那你又為什麼睜著眼睛?”
曾柔撅了撅嘴,“我要監督你睡覺!”
韓域煞有介事的“嗯”了聲,“我也是這個意思。”
曾柔點了點他的下巴,“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你是不是想等我睡了,就起來工作?我和你說,我不允許!”
韓域將她摟在懷裡,長長的舒了口氣,“好,聽你的,不工作,陪你一起睡覺。”
“不許騙人!”
“嗯!不騙人!”韓域闔在眼睛,“睡吧!”
曾柔靠在他懷裡也跟著閉上眼睛,只不過很快她又睜開眼睛抽查韓域,反覆了幾次,見韓域真的睡了,這才放心。
她是真的累了,很快就睡了過去。
聽著小姑娘綿長的均勻的呼吸聲,韓域緩緩的睜開眼睛。
望著懷中面容恬靜的小姑娘,韓域喉結滑動,眼眶微微發澀。
撥開垂落在她臉頰碎髮,手指卻貪戀著她面板滑嫩的觸感。
過了好一會兒,韓域挪開撫上她臉頰的手,起身下床,重新拽了拽被子,替她蓋好,眉目溫柔沉寂。
韓域回到書房,開啟一個窗縫佇立在那裡抽菸,深入潭淵的墨眸裡充滿了山雨欲來的肅殺。
他拿過菸灰缸放在窗臺上,點了點菸灰,抄起手機給江奕撥了個電話。
“怎麼樣?”
江奕懷著滿腔自責離開瓊香,對劉義那幫人自然不會手軟。另外之前傷害過曾柔的人,他也一個沒放過的搞了一遍。
先不說已經在收購的墨氏,就連之前在網路上大力誹謗曾柔的那幾個人,江奕都撂了話,沒審理的加重量刑,已經入獄的“特別照顧”。至於曾學禮那邊,江奕直接投了一筆錢給他的競爭對手。
反正,你越在乎什麼就越讓你失去什麼。總之讓他們一個都別想好過。
“……劉義在地下室,留了一口氣等你過來親自處理。還有,胡老九過來了,說是要用一半地下集團的產業向你請罪,求你放他一馬。”
韓域眯眸,眼底劃過危險,口吻淡漠,“你和他說,我還看不上他那點兒產業。”
江奕早料到韓域的答案,只不過現在比較難辦的是,胡老九的存在穩定著地下各方勢力的平衡,牽一髮動全身,想動他還需要從長計議。
最好的辦法就是先給他一個教訓,然後再慢慢削弱胡老九的影響力,再找人取而代之。
實際上,自從曾柔惹上劉義,韓域已經在部署這件事,只是眼下時機還未成熟。
這也是讓江奕無比頭疼的地方。
此時,韓域倚著身後的辦公桌,雙腿慵懶的在身前疊起,薄唇微側,語氣薄涼的說:“另外你轉告他,要想請罪就拿出真正的誠意來。”
江奕怔了一下,眼眸閃爍,“你的意思是……要他用別的東西來換?”
韓域把唇角香菸移開,唇瓣張合間煙霧溢位,輕慢地道:“我要他一條腿。”
江奕大致瞭解了韓域的想法後,一臉正色的點頭,“我知道了。”
韓域低頭將煙碾熄在菸灰缸裡,“曾晗芳最近在幹什麼?”
他可不會忘記曾柔現在身體裡的毒素,也有曾晗芳的功勞,本來以為她被小姑娘逼到身敗名裂,遠走他鄉也就算了,現在看來遠遠不夠。
無論是她還是劉義,韓域現在覺得就算送去凌遲再鞭屍都難消他心頭之恨。
江奕有點兒跟不上韓域的思路,但之前韓域確實也安排了人盯著曾晗芳的動向,所以還不至於不清楚。
“她進了英國皇家芭蕾舞學院,成績還不錯,看意思是想透過芭蕾舞重回上流社交圈。”
韓域眯了眯眼睛,“那就想辦法永遠斷了她這個念頭。另外,找人盯緊她,我要隨時知道她的動向。”
死是最輕的懲罰,他要讓她好好體會從希望到絕望的痛苦。
不是想回上流社交圈嘛,那麼只要她想到一種途徑,他就毀掉一個,而且會選在她將近成功的時候。
……
曾柔一覺睡到下午,醒來時天已經矇矇黑了。
客廳的燈是開著的,門半掩著,可以看到一些燈光隱隱地照進來。
她光著腳,走出去,因為她這個毛病,韓域已經給家裡全鋪上了厚厚的羊毛地毯,既使是冬天這樣踩上去,也不會冷。
韓域正在廚房裡做飯。
他穿著休閒的開衫,裡面是黑色的圓領打底,袖子挽到手肘住。
燈光打在他臉上,很是柔和溫暖的一張臉。
曾柔笑意盈盈的看著韓域,她很喜歡他這樣溫和家居的一面。
和他在商場上殺伐決斷的氣勢很是不同,這樣溫柔的一面是她專屬的。
察覺到她的視線,韓域抬起頭來看向她,見她光著腳,道:“去把鞋穿好。”
曾柔嘴上嘟噥著“一點兒不覺得冷”,可還是老老實實走到門邊,找了雙拖鞋穿上,才走了過來,道:“你什麼時候醒的。”
韓域看了看錶,“比你早半小時。”
其實他根本沒睡,安排完所有的事情,他就一直躺在她身邊望著她,好象怎麼也看不夠,雖然處置了傷害她的人,可他的心好象是缺了口什麼,酸澀的難受。
他一心想照顧、保護好她,可還是讓她受到了這麼嚴重的傷害。
韓域沒有處罰江奕,因為他覺得自己比江奕更應該受到懲罰。
……
此時,陸飛拿著曾柔的血樣,驅車來到位於京州以西五百公里的鐘南山。
山腹中座落著一個古裡梧島最神秘的組織之一,中醫藥聯盟。
陸飛握了握手中的血樣,推門下車,雖然他曾經發勢再不踏足這裡,但這或許是解除曾柔身體毒藥的唯一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