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裴宴笙隻身前往侯夫人的院子,府裡還掛著喪幡,侯夫人一身素衣,臉上卻看不見半分哀傷。
“真是稀客,世子……”她話音一頓,好似想起了什麼,蹙著眉頭一臉惋惜道:“不對,你已經不是世子了,咱們大公子無事不登三寶殿,怎麼有空來我這裡?”
她微抬著下巴,以勝利者的姿態睥睨著他,眼中滿是幸災樂禍的笑意。
裴宴笙冷眼看著她小人得志的模樣,前世來找她的時候,她也是這副嘴臉,彼時的自己滿腹怒火,險些咬碎了牙,可是現在他再也擺不出切齒痛恨的姿態,因為他知道這個女人終會是什麼下場。
“我來告知你,我準備迎娶李容安。”
侯夫人一怔,臉上笑意斂去,眯眼打量著他。
無禮的語氣,倨傲的身姿,自視清高的眼神,可不就是她那認死理又絕不服輸的繼子嗎。
“你想對她負責,以此挽回些許自己的名聲。”她若有所思的看著他,自認為很瞭解自己的對手。
“我和你無話可說,你只需要回答同意與否。”裴宴笙面無表情,目不斜視。
侯夫人笑了笑,倒是對他這般態度習以為常。
“這是好事,我怎麼會不同意呢。”她一擊雙掌,笑著說道。
裴宴笙的眼中閃過一絲嘲諷,果然如前世一樣,她答應的很爽快。
原因無他,如今的自己聲名狼藉,一無所有,如果想在絕境中翻身,婚姻是一條出路,畢竟愛慕他的京城貴女還不少,真說不好有人願意為他不顧一切。
現在他自斷生路,這個女人當然樂見其成。
……
三日後,裴宴笙帶著容安啟程回平江,侯夫人一邊揣測他的意圖,一邊不得不放行。
她向來管束不了他,如今容安又成了他的人,便兩個都管不了了。
馬車駛出京城,在城外的碼頭改走水路,客輪乘風航行,將在岸上的盯梢遠遠甩在身後。
一直站在甲板上的裴宴笙轉身進了船艙,他走到一扇木門前輕輕釦了扣門。
少頃,阿湖開了門,看見站在面前的裴宴笙,神色畏懼又複雜。
“你先出去,我有話對她說。”裴宴笙儘量放柔了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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