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道人本來微躬的身體,微微一僵,竟又是直了過來。
眾人看在眼裡,不由為之一震。
這道人居然寧願違抗師命,也要指認嶽不群嗎。
中年道人站定身形,氣勢凌人。
“嶽不群,那日上山明明就是你先行進了寺中!最後一個見過兩位師太之人便是你,為何不敢承認?”
“兩位師太對你毫不設防,方才被你所謀害!”
中年道人義憤填膺,圍觀之人均是覺得句句在理。
姜牧聽後也不反駁,一臉平靜地搖了搖頭。
記憶之中,他並沒有見過兩位師太。
中年道人見他如此雲淡風輕,接著說道,
“定是你練了些別的功法!你偷學了林家的辟邪劍法!是不是!”
姜牧聞言卻是眉頭緊鎖,兩位師太身上並無傷口,並非為外物所傷,這道人怎麼會說自己練了辟邪劍法?
思考之際。
中年道人的話卻像一塊巨石激起了千層巨浪,原本寂靜無聲的酒樓內頓時嘈雜了起來。
這些人對於恆山二定的死活並不如何關心。
可是聽到辟邪劍譜,他們眼前一亮。
林遠圖昔年的威名實在太大,而到了林震南這一輩,武道中落。
變化實在太大,讓人不免生疑。
主要是餘滄海滅門一事,才讓辟邪劍譜在江湖中的地位頓時水漲船高。
人心不古蛇吞象。
收了林平之為弟子,原來是為了這辟邪劍譜。
眾人心中皆是鄙夷,果然是個偽君子!
“前輩何出此言!”
就在眾人皆以為事情水落石出時,林平之卻是站起了身,向著中年道人開口說道。
“劍譜一直都在我身上!前輩莫言誣陷了我師父!”
中年道人看著林平之冷笑一聲。
“只怕你師父給你的是假的辟邪劍譜。”
林平之聞言一時語塞。
真的假的他當然能分辨出來,但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從懷中取出劍譜嗎?
“你……”
林平之此刻尤為氣憤,與嶽靈珊出劍時如出一轍。
正要從懷中掏出辟邪劍譜,卻被師孃拉住了他的胳膊。
甯中則朝著林平之搖了搖頭。
示意讓他坐下。
姜牧見此也是鬆了口氣,這孩子性情也真是耿直,現在把劍譜拿出來了,只怕接下來幾日華山派都沒有安生日子了。
他和甯中則尚可自保,餘下這些弟子可架不住被人一波一波的折磨。
當著他面來搶劍譜的,他能一劍一個,甚至一劍幾個。
但林平之總不可能天天在他身邊,若是搞什麼偷襲,那就得不償失了。
劍譜丟了事小,有辱林家名聲事大。
這孩子怎麼拎不清楚呢。
自古願意自宮入宮的太監比比皆是,很多宦官甚至是世家壟斷。
若是被武功高強之人所奪,尚可保全秘密。
若是真被宵小之輩搶了,流傳於江湖之上,後果不堪設想。
林遠圖一世英名便毀於一旦。
辟邪劍譜其中商機巨大,若非為了林家聲譽,姜牧甚至想過拿著辟邪劍譜明碼標價,賺他個盆滿缽滿。
所幸,甯中則攔住了林平之。
“辟邪劍譜確實不在我嶽某身上,平之身上所負,也只是尋常家傳劍法。”
姜牧緩緩道。
“至於你說是嶽某殺了恆山兩位師太。”
姜牧搖了搖頭。
“若真是我嶽不群所為,又怎會讓兩位師太尚存一息。”
姜牧看著中年道人,嘴角摛著一絲笑意。
中年道人聞言也是一時說不出話來。
“辟邪劍法與你武當太極劍法相比,孰優孰劣?”
姜牧言語淡然,接著說道。
一言既出,滿堂皆靜。
唯有微風穿堂聲徐徐。
這嶽不群竟然敢問劍武當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