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了這個決定,這一場宴席吃下來,她的注意便全放在了封文玄身上。
宴罷回了家之後,她立即將心中打算同爹孃說,成親她可以強硬給搶過來,不顧未來夫君的心思,可卻不能不顧爹孃。
只是聽了她這話,爹爹意味不明的哼了一聲:“還當真是隨了你娘,選夫婿,也得評出個一二三條,還專喜讀書人。。”
文盈知道,他這是在說自己當初拿陸家三個公子比較,最後選出個喜讀書的二公子。
她咬了咬牙:“說黛兒的事呢,你總往我身上扯什麼?”
她板著臉,真是有點兒像要生氣的模樣:“夫君,你若是在拿以前的事陰陽怪氣,那日後咱們就少見面,你在東屋,我在西屋,免得你——”
她話沒說完,便被陸從祗輕咳幾聲打斷,當著女兒的面去拉她的手:“你彆氣,我就是隨口一說。”
齊黛正偷笑爹爹認錯的快,便見爹爹轉回頭,一臉正色道:“明日我叫人去探聽一番,看看這人是否靠得住,若是可以,那便照你說的去辦。”
這邊的事,封文玄並不知曉。
散了宴,他回到自己家徒四壁的房中,嘲笑著自己的痴心妄想。
他看到齊姑娘同太子殿下相談甚歡,想來也是,依她的身份,做太子妃也是使得的,何必使那些庸才做贅婿。
他想,日後再難相見也好,他這樣的人,即便是做贅婿也配不上她。
只是他未料到的是,第二日竟在街上遇到了齊姑娘。
當真是巧的很,竟讓他覺得,老天爺會偏幫他一次,可他卻清楚的知道老天從來不會偏向他。
否則為何會讓他天生殘缺,又為何會奪走他的爹孃?
可不只是這日,此後他都會時不時遇到齊姑娘,一來二去,即便是他剋制靠近,也終究與他多說了幾句話,算是成了友人。
他想,她一定不知道自己心中卑劣的心思,否則她一定會躲得很遠。
不,依照她的性子,她也或許會直接痛罵他痴心妄想,反正肯定不會願意在與他做友人。
他也想,若這輩子一直這樣也很好,等看著她有了夫婿,看著他為旁的人與自己避嫌而漸行漸遠,這才是他們最終的結果。
這樣斷斷續續相處了半年,就在他險些忘卻自己的打算時,他卻突然看見齊姑娘與太子在一處。
齊姑娘巧笑嫣然,從他那處看,似是依偎在了太子懷中。
即便是他心中早有預料,可真看到這一幕還是讓他覺得通體生寒。
得到又失去的痛苦,他不是第一次承受,可這次卻格外讓他覺得喘不上氣,他的懦弱佔了上風,竟是沒能支撐他去拜見太子,便尋了個理由匆匆離開。
可齊黛自然不會同太子親近,她擺出這樣的姿勢,腰身懸空著酸的很,可等來的卻是嚇人回稟,封文玄已經離開了。
她當時黑成了臉,還惹來期暗嘲笑。
她又不是什麼蠢人,自然看出了封文玄對她的情意,她想逼逼他,可旁人是你退我進、我退你進,落到他身上,確實成了我進你退、我退你還退。
齊黛氣急了,將手中的帕子團成一團,丟在地上。
“不許笑了!”
轉頭她直接衝了出去,翻身上馬,直接追趕上離開的封文玄,攔住他的去路。
她揚起下巴:“你心中有我,我知道,你不用狡辯。”
“三日內去我家與我爹孃商議入贅的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現在直接將你搶回去!”
封文玄怔愣在原地,幸事就這麼降在他頭上,叫他懷疑是不是自己悲傷過甚而出的幻覺。
向來冷沉的心在此刻狂跳,他望著齊黛那雙清麗眼,所以的勇氣在此刻匯在一處。
齊黛挑眉催促:“想什麼呢,不說話,莫不是你還敢不願意?”
封文玄在這時堅定道:“願意。”
他不敢奢求鳳凰落於他簡陋的巢穴,卻能雖鳳去往她的地盤。
他狂熱的血脈恨不得提他回答——
他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