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沿著水泥路，開了一百多米，碰到了一個橫在路邊的木頭柵欄。
柵欄兩邊是一米多高的泥巴圍牆，圍著一片畜牧養殖場，以及養殖場前頭五十幾戶人家聚集而成的小集鎮。
徐三的車在柵欄外停下。
我跟著停下，開啟車窗，撲面而來的牛羊糞便味從外牆後頭飄了過來。
徐三下車站了幾分鐘，一個鬍鬚邋遢的中年人，穿著綠布棉大衣，載著一個揹著獵/槍的年輕人，從集鎮那邊過來。
摩托車停下，那個中年人不痛快的問：“幹什麼的？”
“撿草放羊，帶著點子過來樂呵樂呵。”徐三用方言說著，朝我們後頭的車看了看。
這跟導遊帶著遊客去逛一些店鋪，跟人家講，這是他帶來的肥羊，可以宰一下。算是一種暗語。
徐三講完，中年人一下來了精神，招呼背獵/槍的年輕人去開啟柵欄，客氣極了的說：“歡迎，歡迎。”
“謝謝了！”徐三回車裡拿了兩包煙，過去遞給別人，又跟別人嘮叨起了閒話。
打聽小集鎮上最近生意怎麼樣啊？
那中年人抱怨這都冬天了，除了一些老賭鬼過來，壓根沒有人來。倒是今天前不久，來了一波要吃現殺全羊的外地人。
徐三也沒緊追著打聽什麼客人，而是嘮叨起了吃的。
路上的柵欄搬開，徐三桌上車，車過柵欄，沿著穿過養殖養的水泥路往小鎮那邊開車。
徐三在對講機裡說：“這天寒地凍的，這裡居然來了一波要吃羊肉的外地人。我們這別的不多，就是牛羊多。不管是在縣城，還是在省城市裡，牛羊都是附近的草場散養的，根本不用跑到這地方來吃全羊。這波外地人，說不定是衝著我們來的。”
“嗯？衝著我們來的？”
“不知道多少人盯著徐天策，想搞清楚他來我們這的目的呢？我們的行動，多半是因為他被人盯上了。”徐三隨口一聲猜測。
我卻懷疑這些外地人，可能是因為洗錢集團的事情，從外地來要我小命的殺手。
我說：“管他什麼人？我們找到機會，搬了黃河娘娘廟的神像人頭就走。”
“集鎮上那些五六十歲的人，都是從上世紀八十年代過來的，上次我們偷過一次神像人頭，導致鎮上死了兩個人，後來集鎮裡頭的人把娘娘廟看護的嚴嚴實實，連小集鎮上的人也只能在特定的節日進去拜祭。”徐三尷尬的笑了笑。
我沒來得一怔，看了一眼副駕剛剛被吵醒的喬菲，朝對講機說：“那咱們先找旅館住下，填飽了肚子，再琢磨怎麼取神像人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