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汪建,秦楓在棚戶區碰頭。
一起沿著七彎八拐兩邊到處是搭建的路,走到進入紅燈街的那個巷子口。
一群住戶裹著厚厚的綿睡衣,圍在巷子口,朝陰暗潮溼的巷子裡張望著。
我們一到,原本議論的人群都不說話了。
秦楓瞅見一個認識的人說:“趙叔,這都是在看啥?”
被喊趙叔的中年人,面帶驚悚的朝巷子深處看了一眼說:“我也說不清楚,六子和他一夥兄弟中邪了。天矇矇亮,六子帶著一夥人,拉了一皮卡紙紮人,搬到後頭那個廢棄的院子前,燒起了紙!”
“大家都曉得那個廢棄的院子不乾淨,他們要是信邪,之前就不會在裡面開賭檔了。”
“這一大早搬著紙紮人去燒,我估摸著肯定是撞邪了。”
一提到這個六子,我便想起了那個臉上有刀疤的男子。靠紅燈街上的女人,還有開臨時賭檔撈錢。
之前我碰到那個假王豔,這個六子還給過我兩條煙打關係。我沒想拿六子的煙,六子把煙給了那個假王豔。
汪建說:“陳組,想什麼呢?走了。”
我追著已經走進了巷子的秦楓跟上。
穿過陰暗潮溼的巷子,走到紅燈街入口。
二十幾戶連體磚瓦房,大清早的都關著門。
汪建回頭看了一眼巷子說:“六年前,我查一個小偷團伙,查到了棚戶區,就查不動了。領導也讓我別查了,我跟蹤一個小偷來到這兒,被那夥小偷吊在一個屋子裡打。要不是秦綺羅出面,我可能是走著進來,缺胳膊少腿的出去了。從那一天起,我才曉得有些地方,是陽光照不進去的。對於棚戶區地人,上面秉持的態度就是,這裡的人別在外面鬧/事。”
“也是那一次,我學會了同流但不合汙。有些案子必須較真,有些案子不能太較真。真把那群小偷逼的沒飯碗了,他們就不是偷了,可能會去搶,殺人。”汪建一聲感嘆說:“這個地方龍蛇混雜,有些人有錢的超乎你想象,有些人窮的就如你所見,連看起來體面的衣服都買不起。”
我聽著他的感嘆,笑了笑說:“你知道為什麼我這個臨時工是404專案的臨時小組長,而你這個科級的,卻要給我當小/弟?”
汪建面露著思考的過了一會說:“因為你是404案的關鍵?你會討好賣乖拍秦處的馬匹?”
我呵呵了一聲問:“你認為秦綺羅是這麼膚淺的女人嗎?”
“不是。”汪建眉頭緊皺說:“陳工,給指點一下迷津唄!一哥安排我進404專案組之前,也是很鐵不成剛的說我連一個臨時工都不如,白白浪費組織的栽培了。我昨天想了一整天,始終沒想明白。”
我說:“因為我老實聽話,而你想法太多。”
“你老實?你聽話?”汪建剛毅的臉頰,連連抽搐,看我的眼神古怪到了極點。
“我在A1開了八個月靈車,這八個月我拉了一百多具橫死的屍體。你已經知道這世上有那些神秘的東西存在了,我能平平淡淡,普普通通,開這八個月靈車,就是牢記了A1開靈車的十不能準則。這些準則都很古怪,並不是寫在條例裡的,但秦綺羅在我入職那天就交代過我,千萬不要觸碰。過去那些靈車司機,都是好奇為什麼這不能,那不準,最後被調崗,或者乾脆離職的。”
“我雖然好奇那些準則,但我一條準則都沒違背過,我這不就是老實聽話是什麼?”我笑看著汪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又說:“做人要有想法,這是個性。但想法也不要太多,你是想法太多了。”
我這一席話講完,汪建愣在原地出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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