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玫瑰站在三八輕紡廠1號院,院門外。
三棟老舊筒子樓,由於上樓的三個樓梯口,都被封死了。二樓和三樓就是荒廢多年的廢樓。
抬眼向上看,樓上斑駁掉皮的外牆,老舊的窗戶,風灌進窗戶在樓裡躥動,感覺很陰森,有什麼東西在裡面跑似得。
我收回目光,正準備喊院子門,樓上窗戶後面,一個女人的身影一閃而逝。
這樓裡不乾淨,有髒東西,我一點也不意外。但這突然來一下,驚了我心跳的厲害。
也就是驚了一下,我也沒在意,朝屋裡喊了一聲秦老爺子。
院內有一顆大棗樹,棗樹上一根伸出來的粗壯樹枝上,掛著一個馬燈。
馬燈應聲亮了起來。
馬燈是燒煤油的,這還聲控了?
我好奇的看著馬燈,一張人臉突然在樹幹上浮現,一張像人臉的東西,朝我點頭笑了笑,又不見了。
具體是個什麼東西,我也是第一次見。
就是粗壯的樹幹,浮現了一個像人臉的東西,但不是真的人臉。
紅撲撲的瓜子臉,鼻子,眼睛,嘴巴的輪廓都很精緻,有點像是秦綺羅敷著面膜,只是面膜跟棗子皮一樣。
這樣的一張臉。
許多風水羅盤都是棗樹做的,叫風水棗羅盤。
棗樹許多時候,被當成風水樹,種在院子裡。
這個棗樹主杆有一個成年人合抱那麼粗,大冬天的還有不少綠葉,看枝丫,已經是不長棗子的老樹了,少說得上百年。
莫不是這棗樹長的年頭長,有靈了,開始學人,就學起了秦綺羅?
對於陌生的東西,我保持著該有的警惕,面對那友好的一笑,我就當什麼也沒看到。
玫瑰在我旁邊什麼也沒瞧見,只是大晚上的在這樣一棟老樓前,馬燈突然亮起來,她緊張的抓緊了我的胳膊。
我拍了拍她的後背跟她講:“有我在,不要怕。”
“誰怕了?這是秦老爺子的住處。”玫瑰死鴨子嘴硬。
我瞄了一眼她的長腿說:“你不怕,腿夾那麼緊幹嘛?”
“人有三急不行嗎?”玫瑰風情萬種的一個白眼。
過了一會,秦老爺子披著大衣,拿著手電筒出來。
院門開啟。
我好奇的看了一眼棗樹上的馬燈。
秦老爺子德高望重,就跟普通老人一樣隨和,嘮叨,還有一些小孩子脾氣,先是抱怨大冷天也不憐惜一下老人家,又說:“你把棗兒得罪了,自個看著辦!”
“棗兒?我把她得罪了?”我看了一眼大棗樹。
大棗樹抖了抖枝丫,像是風吹的,又像是樹在抖。
我更好奇了,疑惑的問:“您怎麼看出我把她得罪了?”
“院門要老頭自個爬起來開啟,你不是把棗兒得罪了是什麼?”秦老爺子一聲鄙夷,又說:“你自便,想研究什麼自個研究,但出了什麼事?自個擔責。”
糟老頭子打著哈欠,裹著大衣回了他的房間,把我和玫瑰晾在了院子裡。
秦老爺子房門一關。
緊跟著院門那邊,傳來了咔嚓一聲門響。
兩米多高的鐵柵門,沒有人關,自個合上,又插上了鐵栓,還鎖上了鎖。
鎖是舊社會那種插籤子的銅鎖。
鎖上一點鏽跡也沒有,銅生鏽才會發暗,時間長了才會發青,變成青銅。
不生鏽的銅鎖,看起來跟黃金打造了一樣。
很亮。
玫瑰回頭看著大門那邊,瞪著一雙美眸,渾身僵直,滿眼驚悚的反應過來,她張合著小嘴巴說:“這……這……”
“秦老爺子的住處,沒什麼好怕的。”我不曉得是棗樹在搞事情,還是這門,這鎖本來就有問題。
但我有一點我可以肯定,老爺子這住處,不是一般的地。
我瞅著鎖說:“金光閃閃的真好看,我覺得銅比黃金還耀眼。”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這話說出來,我產生了一種院門朝我散發出了友好情緒的錯覺。
這種感覺很真實,就是院門向我散發出了友好的情緒。
這種感覺剛剛產生,大棗樹呼呼的搖了搖樹枝,我剛產生的感覺消失了。
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老柵欄門,銅鎖,還是老柵欄門和銅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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