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逢大赦的開動車子。
車開出幾米,我記起了一個事情。
關於要害我的幕後黑手,我還沒問。
我把車子倒回去,緊張的喊:“等等。”
走進了院門的商雪,停下腳步。
寒風四起,天上開始飄雪。
鵝毛大的雪花飄落下來。
商雪回頭,滿眼陰戾的盯著我說:“你為什麼要喊我?為什麼?”多年以後我才知道,我要是不喊住她,她已經解脫了百年的恨。世上不會再有李紅繡。
我牙齒打顫的說:“有人用夢魘奪命術要害我的命,我想問問你曉不曉得是什麼人?”
“知道。”商雪轉過頭去,背對著我輕輕哼起了一個童謠:“張家的文書,李家的衣。王家的花轎,徐家的旗。黃嫁衣,紅嫁衣,藍嫁衣,獻給黃河當新妻。六月的飛雪,八月的流螢。陳大少爺三代絕種,天不收。張,李,王,徐的後人,一個也別想逃。”
我聽著腦中不由自主的浮現了敲鑼打鼓,一群人抬著花轎,把新娘子抬著扔進黃河的場面。
花轎裡坐著穿紅,黃,藍,三種不同顏色嫁衣的新娘子。她們在花轎裡,被扔進渾濁的河水,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我手腳發冷的握著方向盤問:“這個童謠具體什麼意思?”
“童謠裡唱的張,李,王,徐是指皮貨張,刺繡李,魯班王,嗩吶徐。數十年前都是跟著陳家討生活的。我就是刺繡李家的人,但這都是數十年前的事情了。這個童謠是在打地主之後,出現的詛咒。”
“五十幾年前,張,李,王,徐這四家,共計一千六百多口人,住在黃河邊上的九漩村,整整一個村子的人,全部大白天的投河自盡了。”
“一千幾百號人站在河提上,排著長隊投河,碰到的人拉都拉不住。一個個直挺挺的站在漩渦裡,屍體都不曉得被渾濁的河水攪去了哪裡。”
“人們都說是龍王缺陰兵,全被龍王爺抓去當值了。”
“事實上是嫁衣索命。”
商雪一口氣講了這麼多,又說:“只要陳大少爺不絕種,這個詛咒就不會停。張,李,王,徐的後人不想死,就只有一個辦法,送你去死,讓這個詛咒停下來。”
“皮貨張?刺繡李?魯班王?嗩吶徐?”我從得到的資訊中反應過來,忍不住驚呼:“你說你是李家的人?”
“我生前,未嫁時,是李家的人。出嫁後,是夫家的人。死後成了陳君臨的鬼。現在的我……”商雪回頭看了我一眼,走進了別墅。
這一眼意味深長,看的我頭皮發麻。
離開富貴豪庭,回到醫院宿舍。
我洗了一個熱水澡,躺在被窩裡,琢磨起了在富貴豪庭得到的線索。
首先五姨太出不了天刑燈,天刑燈和陳家過去的大半家當,一起關在湖底水牢。
通往水牢的入口,在陳歸宗家,這個陳歸宗惦記著祖宗的家當。
保命要緊,這個事情,暫時跟我沒關係。
其次要害我的幕後黑手,是因為嫁衣索命,一個詛咒。
再有夢魘,按照商雪,又或者說李紅繡講的,只要我不怕,在夢裡,我就能主宰夢境。
我整理清楚了這些事,拿起手機給秦綺羅打了一個電話。
秦綺羅說:“在開車,有事講。”
“你聽說過五十幾年前,九漩村一千多號人排隊跳黃河的事嗎?”我緊張的一聲詢問。
秦綺羅在電話那邊愣了幾秒,驚愕的說:“那麼大的事情,我爺爺就是親歷者,我怎麼可能沒聽說過?”
“幕後黑手就是九漩村的後人。”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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