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綺羅拿著一封信走到了我的面前說:“在現場找到的,是幕後兇手留下的遺書。”
我驚愕的兩腿一彈,秦楓在一旁扶著我的胳膊,我才站穩。
我一把抓過秦綺羅的遞來的遺書,上面寫著:張家的文書,李家的衣。王家的花轎,徐家的旗。黃嫁衣,紅嫁衣,藍嫁衣,獻給黃河當新妻。六月的飛雪,八月的流螢。陳大少爺三代絕種,天不收。張,李,王,徐的後人,一個也別想逃。
張,李,王,徐的後代,到了我們這一代,都活不過三十六歲本命年了。
陳大少爺的後人,雖然我們無冤無仇,但是註定有人要死。
不是你死,就是我們的後代死。
抱歉,我們需要你去死!
遺書就寫了這麼多。
“啊!啊!”
我拿著遺書,原地蹦跳著大吼大叫。
吼了不知道多少嗓子,喉嚨都喊疼了。
吼不出來了。
秦楓拿著一瓶水遞過來。
我拿著水灌了兩口,喉嚨撕/裂的疼,一口水吐雪地上。
吐地上的水,還帶著一根根血絲。
秦綺羅在一旁冷漠的呵斥:“你不想死,就給老孃冷靜一點。”
“冷靜?遭受夢魘奪命的不是你對吧?”我一瓶水砸她身上。
秦綺羅被我砸了一下,上前動作迅速的把我絆倒在地。
我摔在雪地裡,她連著又是一陣猛踢。
我疼得像個蝦米縮在地上,疼痛讓我冷靜了不少,連忙求饒:“別打了,別打了。”
秦綺羅停下揍我,她看了秦楓一眼說:“你去幫張龍趙虎,我有話跟他說。”
“姐,有什麼事還要瞞著我?”秦楓一聲嘟囔。秦綺羅冷漠的看去,秦楓嚇得脖子一縮,走了。
“陳奇。”
秦綺羅一聲冷呵。
我忍著疼爬起來。
秦綺羅又說:“站正了。”
“是。”我立正站好。
秦綺羅瞅著過去的廠花院子說:“我剛剛看過了,那個發現棺材釘的房間,是那個房子的六煞位。朝巷子旁邊開一個窗戶,春夏秋三季,能往外排煞氣。只有冬季的穿巷風,會導致煞氣倒灌。但到了冬季,這樣開的窗戶,沒有誰家會開窗。”
“但這個房子空著,那個窗戶開啟,把棺材釘放在窗臺上,就是引煞氣倒灌。”
“夢魘奪命術不單弄出了夢魘,還製造出了煞氣。煞氣倒灌進了這個房子,驚動了這房子裡沉寂的兇靈。”
秦綺羅眼神冰冷而鋒利的掃視了我一遍,又說:“這個房子裡的邪祟,我交給你處理。我不想看到再有普通人死。”
“交給我解決?秦姐,我能不能躲過六天後的夢魘……”
“閉嘴。死有輕於鴻毛,重於泰山。六天之後,你也許會被夢魘弄死,但你還有六天時間。這六天,你要是防止了這裡再發生命案,你就沒白活。”秦綺羅嚴厲的看著我說:“想要你死的幕後黑手,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夥人。鄭隊帶的兩個組,十名隊員,今早一個在調查中被車撞了。現在躺在醫院剛脫離危險,下半輩子都要坐輪椅了。”
“昨晚另一個家裡發生了火災,雖然家人沒受傷,但房子被燒了。對那一家五口的生活來講,就是災難性的打擊。”
“誰都是娘生父母養的,都有妻兒老小。”
“幕後黑手就是衝你來的,只要我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我們讓你自生自滅,就能換來太平。”
“但是用一哥的話講,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幕後黑手公然製造菜場案和商場案,我們不能妥協,這是意志的較量。不放棄,不妥協,我們是最後一堵牆,不能倒,也不許倒。”秦綺羅揪起我的衣領,冷酷的盯著我的眼睛說:“這確實是我們的天職,但是如果你再藏拙,躲在後面讓普通人當炮灰,我秦綺羅瞧不起你。”
秦綺羅鬆開我的衣領,轉身留下了一個背影朝前面走著說:“你解決好這裡的事。我不管你夢魘不夢魘的,如果再有一個普通人因為這個院子而死,你給我滾出A1。我A1廟小,容不下您這樣的大神。”
“我要是殘了,開不了靈車了,A1會管我嗎?”
“你要是殘了,開不了靈車,A1有制度管不了你一個臨時工。但我是A1的老大,我秦綺羅管你。你要是死了,我秦綺羅埋你。”秦綺羅背對著我舉起手,捏成了一個拳頭:“分工辦事,一群躲在陰暗中的老鼠,比我們承受的壓力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