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衝/進院門。
我追著他走進院子,站在他旁邊說:“我相信你能行。”
“謝謝。”
我們一起走進堂屋。
一個堂屋,兩邊四個房。
堂屋擺著兩張大四方桌,地面全是菸頭。
四個房間的門,全敞開著。
放眼望去,屋裡的一切盡收眼底。
整個屋子除了這兩張四方桌,什麼也沒有。
我們在屋裡找了好幾遍,站在一個廂房靠巷子的窗戶邊。
秦楓看著窗外說:“按照小老千講的,棺材釘就是他在這個房間的窗臺上發現的。”
看院子裡的情況,我們一無所獲。
秦楓說:“收隊?”
我站在窗邊動了動鼻子說:“你嗅到沒?這裡的死耗子味,比屋裡別的位置還重。好像是從巷子裡飄進來的!”
“走,去巷子裡看看。”
我和秦楓從後門出去。
屋子後面是一片荒廢的瓦礫地。
秦楓借來了一把鍬,弄開積雪,我們一站到屋後的巷子口,往巷子裡灌的風裡,就帶來了重重的死老鼠味。
看風向,味道是從瓦礫地後頭一個“堡壘”吹來的。
離房子有三十幾米遠。
是那種一米五六高,四四方方,頂上蓋著水泥板的小房子。
看樣子過去應該是放柴油機這一類東西的位置。
我和秦楓小心的來到“堡壘”跟前,濃郁的死耗子味,伴隨著腥臭味,從屋裡飄出來,燻得秦楓立刻轉身嘔吐了起來。
我因為沒少拉屍體,相對要好一些。
但一嗅到這股味,我還是渾身汗毛都炸開了。
“堡壘”裡有屍體。
我問秦楓:“沒事吧?”
“沒,沒事,像我這種廢物,是不是很丟秦家的臉?”秦楓吐了一些東西,拿紙巾擦拭乾淨嘴角,眼底閃爍著內疚和痛苦。
我看著他的模樣,我沒來得一怔。轉念一想,他祖宗六代都是仵作,像他這種碰到屍體還吐的,肯定痛恨自個沒用。
我說:“就算是醫生,也不是每個醫生都適合進手術室的,何況是當仵作驗屍?你當律師,不是很好嗎?”
“我是男的,我是秦家這一代的男丁。”
秦楓咆哮著發/洩了兩句。我瞅著緊閉的木門說:“你拍攝現場,我踹門。”
堡壘的木門從裡面栓著。
秦楓拿出手機,調好了拍攝。
我憋了口氣,退後兩步,一腳踹在木門上。
砰的一聲,木門撞開。
門一開,從裡面撲面而出的惡臭和血腥氣,燻得我差點當場昏迷。
裡面恐怖的景象,看得我頭髮發麻,通體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