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的世界總是這樣,不會為的虛無縹緲的感情駐足,他們都太成熟了,也都太現實了。
“要最後再道個別嗎?”周銀書微微開雙手。
餘應夏輕嗯,上前一步。
周銀書輕輕環著餘應夏:“祝你一切順利。”
“也祝你一切順利。”
兩人都知道對方在說什麼。
陳荒靜靜看著餘應夏和她身邊的男人。
蔻馳還不忘提醒:“陳荒,那不是你姐嗎?”
陳荒沒反應,像是被只無情的大手焊在原地,動彈不得。
沒有難受,更沒有憤怒,有的只是平靜。他現在沒有難受的資格,更沒有憤怒的資格,他是弟弟,也只被她當做是弟弟,也只能是她的弟弟。
蔻馳沒注意到陳荒的異樣,摸了摸下巴,評價:“咱姐的眼光不錯啊,姐夫可真是一表人才。兩人怪登對,你不給我推姐姐的微信,我也能理解。”
陳荒心裡空空蕩蕩的。
對啊!他們看起來多麼般配,多麼登對,好像天生就該站在一起。
看著他們旁若無人的擁抱,陳荒還是紅了雙眼。
可能是風太大了。
陳荒看著東風,吹亂的樹梢,狂魔亂舞,不知所歸,擾的得大樹都不安寧。
她的疏離,他看在眼裡,故作不知。
可有些事情不是他裝作不知,就能當作沒有發生過。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多餘,現在留在她身邊也成了奢望。
刺骨的冬風刮進了他麻木的心,怎麼會那麼冷呢?
陳荒低頭掩飾他發紅的眼睛:“走吧!你不是說要買書?”
蔻馳拍了拍後腦勺:“哦哦,差點忘了。”
少年背影孤寂,看著比北風還要寂寞三分。
餘應夏後撤一步,放開周銀書。
“走了!”
周銀書摩挲微熱的掌心:“我送你回公司吧!”
“不用了。”告別要乾脆一點,你送我,我送你的,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在這種事情上,她從來不拖拉。
餘應揮手:“再見,等你的好訊息。”
周銀書也揮手:“再見。”
……
今天不用加班,餘應夏老早就回了家。
見陳荒回家的時間比自己還早,有些意外。
餘應夏敲響陳荒的房門:“今天怎麼回的這麼早?”
筆尖微頓,陳荒做題的步伐會停,‘刷刷刷’的寫著:“學校出了點事,提前放假。”
餘應夏好奇:“什麼事兒。”是有多大的事兒,整個學校都放假了,難道是流感?
陳荒回的簡單:“一中有人跳樓了。”
那應該是所有高中學校都放假。
餘應夏手指撣了撣門框:“還是那句話,累了就和朋友玩一會兒,學習雖然是一條捷徑,但不是唯一的出路。難受了就跟我說,我給你開導開導。”
陳荒‘嗯’了聲。
你開導不了,也不會願意開導。
見陳荒還是在寫作業,以為是自己打擾到他了,
餘應夏也很討厭自己忙的時候,別人打擾她。
餘應夏最後問了句:“吃了嗎?”
“還沒有。”簡單的數學公式,竟然寫錯了,陳荒眼眸微垂。
“等會我給你點份外賣,記得自己拿。”
陳荒很客氣:“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