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荒吃完麵包,餘應夏想帶他去醫療所看傷。
陳荒拒絕,只是一個勁兒的對她說謝謝,問她麵包要多少錢?
餘應夏沒說,強硬帶他去了醫療所,把身上的傷口簡單的消毒包紮。
陳荒很新奇,第一次受傷,有人帶他去包紮。酒精擦在傷口上辣辣的,藥水塗在傷口上很疼,但他更多的是開心。
餘應夏要走,陳荒攔著不讓,非讓他說出花了多少錢才肯放她離開。
餘應夏沒法,實話實說:“10塊錢。”
陳荒一瞬間傻傻愣愣的,10塊錢對於當時他來說是一個天文數字,他不知道要撿多少個瓶子才能夠:
“我要是攢夠了,就還給你。”
餘應夏摸了摸他亂糟糟的頭髮,很難受,她沒辦法改變什麼,連救自己都救不了,又怎麼能幫別人呢?
“你不用給我還錢,好好讀書,一定要離開這裡,到時候你會過的比現在更好。到了那時你再還我錢。”
陳荒把他的話記在心口,好好學習,他會的,依然固執:“要還的,要給你的。”
“週五你在十字路口等著,我放學了,公交車經過那裡,你跟我揮手,我就下車,好嗎?”
“好,我叫陳荒,你別把我忘了,我會還錢的。”
餘應夏最後還是心軟了,自己過得很苦,但有飽飯吃,可面前的小孩沒有:“我記住了,我叫餘應夏,你要是餓了可以來找我,我在南村十組。”
“餘應夏。”陳荒在心裡默唸。
往後的兩年裡,週五下午的十字路口,不管多晚,都有一個瘦瘦小小身影,在站臺外面,沒有揮手,只是遠遠的看著。
餘應夏一開始還能注意到外面的小身影,隨著功課越來越繁忙,時間越來越久,她慢慢將這件事情淡忘,忙碌的生活,讓她沒空想其他,課業已經壓的他喘不過氣。
公交車上她也是忘我的看書,背知識點,沒有心思分神看向窗外,她也沒想過小男孩一直在窗外等著她。
當晚,陳荒一腳踏入家門,二叔喝的酩酊大醉,看到他身上的紗布,怒氣交加,扯著他的胳膊摔在地上,一頓拳打腳踢,紗布撕成碎片。
一直到二叔離開,陳荒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也沒哭。
他看著地上四分五裂的紗布撿起來藏進進懷裡。
從這天開始,陳荒除了學習,剩餘的時間都去村裡撿瓶子。
收廢品的大叔看他年紀小,給他缺斤少兩,陳荒知道,但他不敢說,害怕他連唯一掙錢的方法都沒有了。
10塊錢他攢了半年,他滿懷期待一直到週五,翻開存錢的箱子,一分錢都沒有了。
陳荒不可置信,把周圍翻了個遍,吵醒了,正在睡覺的二叔。
二叔煩躁:“二球貨,你幹啥呢?老子他媽在這睡覺呢!吵嚷嚷的,不想活了?”
陳荒驚厥自己的錢被他偷走了:“你把我的錢還我。”他去翻二叔口袋。
二叔瞬間暴怒:“錢?想要什麼錢?你這小兔崽子的命都是我的,死不死都是我一句話的事,還談錢。”
輪起陳荒就是一頓暴打,巴掌扇在陳荒臉上,他不覺得疼,只想要那10塊錢。
發洩完怒火,二叔又出去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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