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熊可不是能忍受激將法的人,當即一拍桌子,一堆碗碟跳起來,發出丁零當啷的一陣響。
他就伴著這陣響大吼:“江老闆做的就是比你好吃!”
他一生氣體型就顯得更嚇人了,然而老陳為了捍衛大廚的尊嚴,對阿熊毫不畏懼,梗著脖子吼回去:“那你把這個江老闆叫來!我倒要看看他做得有多好吃。”
阿熊並沒有失去理智,頓時噎住,求助地看向顧淮廷和旁邊的江一飲。
沒隊長和正主首肯,打死他也不敢亂說話。
顧淮廷沒出聲,只是詢問地看向她。
江一飲微微一笑,對這個局面甚至詭異的有種歡喜的感覺。
這種廚藝上彼此不服氣動輒要比試一下的事情還是上輩子的經歷了,想不到在這裡還能遇到一次。
她放下手中的筷子,又用水漱了漱口,站起來撣撣衣角,這才淡定地開口:“我就是江老闆。”
“什麼?一個女人!”
她微微挑眉,對陳大廚的態度毫不意外。
就算換了個世界,這個行當依舊對女性充滿了偏見,越是傳承了家族手藝的人,這種偏見越深。
讓她更在意的是伊甸園那桌的表情,在她站出來後,那群冰山的表情都裂開了,彷彿一個個見了鬼似的。
她尋思著就算她是個女廚子,這表情也誇張過頭了吧。
不過陳主廚並沒有給她深思的時間,他好像受到了侮辱,指著她問阿熊:“你說做飯比我好吃的,就是這個女人?”
阿熊不服氣:“女人怎麼了?江老闆做的飯菜天下第一好吃!”
江一飲被這個很有童真的語言逗樂了:“阿熊過獎了,……”
她拖長音調,看著陳主廚笑得更加真誠:“而且做人要謙虛,我給自己打個90分吧,留下十分的進步空間。”
“我覺得100分才對!”阿熊立刻反駁,“如果你的飯菜都只有90分,那這桌菜也就70分吧。”
他一副勉勉強強的樣子,把陳主廚氣得仰倒,直接拍桌子宣戰:“嘴皮子再利索有什麼用,你敢不敢跟我比一比?”
“好啊,”她巴不得,“不過光比試沒意思,得弄點彩頭才行。”
說完忽然反應過來,自己這是把那個世界說順嘴的話給溜出來了。
當初她剛剛執掌御山海酒樓,不知多少人不服氣了來挑戰,她一一應下,不過都要對方留下彩頭,就這麼一場場贏下去,才終於坐穩了御山海主廚的位置。
不過既然話已經說出口,她也沒有收回的意思。
陳主廚不假思索:“你要是贏了,我這御膳房直接關門。”
“哇哦——”阿熊唯恐天下不亂,“有魄力!”
“阿熊!”顧淮廷警告地喊了一聲,制止了隊友的起鬨後,他才頗有些無奈地道,“兩位比試可以,但也不用賭這麼大……”
話還沒說完就被對方打斷了:“但我要是贏了,你要跪在我祖宗的牌位面前發誓,這輩子不再當廚師。”
這話再次引起了回憶的共鳴,她彷彿聽到當初那些人的冷嘲熱諷:
“一個女人當主廚,我看他是老糊塗了。”
“就是,不給親兒子,將一輩子心血給個養女,真不知老賀怎麼想的。”
“女人做大廚,灶王爺都會生氣的,你但凡惦記你師父半分好,就應該主動離開,把御山海還給你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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