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靠著養父留給我的符,出其不意打傷了獸靈,我不一定能佔據上風。
看著袋子裡所剩不多的符紙,我心裡七上八下。
終於明白什麼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望著名片上的聯絡方式,我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先把號碼存起來。
這時候陽臺外翻進來狽精鬼祟的身影,自言自語地嘀咕,“家裡怎麼這麼這麼亂?”
我一肚子都是氣,咬牙切齒地怒視狽精,“孫子你不厚道,每次有危險都第一個跑,也不管我的死活。”
狽精賤兮兮地跳進客廳,假裝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剛才有人來過?”
“老子叫你裝!”我氣不打一處來,揪住它尾巴,狠狠彈了幾個腦瓜崩。
“哥,別彈了,我也是有苦衷的。”
見糊弄不過去,狽精苦兮兮用爪子護著腦袋,“我是山妖,御獸宗則是專門抓山妖的,他們的法器剋制我,沒法鬥。”
我愣了下,倒也是。
剛才伏擊我的大蝙蝠,包括之前糾纏黃依依的鼠靈,都是利用動物陰靈煉製的邪物。
光聽御獸宗的名字就知道,他們應該很擅長控制動物。
狽精趁機掙脫了我的手,振振有詞說,“其次我也不想當英雄,拼命也要拼的有價值,為了陌生人得罪御獸宗,你不覺得這種行為很傻缺嗎?”
“所以你就丟下我跑路,等架打完了再回來替我收屍?”
我肺管子都快氣炸了,努力平復下心情,感覺沒必要跟一隻畜牲慪氣,氣壞了身體不值當。
這孫子本來就是我在路邊“撿”的,認識不超過兩禮拜。
確實沒理由要求它為我拼命。
狽精沒臉沒皮道,“我也不是一點義氣都沒有,這不回來勸你跟我一起開溜了嗎?”
我氣鼓鼓道,“你怕死可以走,反正我得留下來。”
狽精急了,用關愛智障的眼神看我,“你腦子是真進水了吧,狽爺就沒見過你這麼急著送死的。”
和御獸宗打交道這麼危險,換成別人早尥蹶子了。
可我不能跑。
來陽江是養父的意思,一路遭遇了這麼多怪事,好像冥冥中有雙看不見的手在推動這一切。
我得留下來把這事弄明白。
“得,當我什麼都沒說!”見我死不開竅,狽精也來火了。
它跑到床底下,把這段時間蒐集的女人內衣全都打包裝起來。
感覺這孫子壓根就不是回來提醒我的,純粹是捨不得那些“戰利品”。
走到門口時這貨忽然停下了,小眼珠偷瞄我,似乎在等待我的挽留。
我冷冷看著它沒吭聲。
最終它主動把包袱扔了回去,苦兮兮地說,
“算了,離開你我也不知道上哪兒,乾脆留下來陪你幹票大的,五隻老母雞,這是我最後的底線了!”
我笑了,這吃貨還算有點良心。
天不亮,我再次給王奎打去電話。
王奎打著哈欠說,“大清早的打電話幹嘛,不是讓你老老實實躲在出租屋,沒事別露頭嗎?”
我說,“大侄,你那套裝孫子的辦法根本就不管用,人家已經打到了家門口。”
“靠,都說了出門在外你要叫我一聲堂哥……”
王奎很介意我叫他大侄,沒等發作,忽然反應過來驚呼道,
“不是吧,他們找到你了?”
半小時後,我跟狽精再次去了雜貨鋪。
聽完我的講述,王奎一臉複雜道,“沒想到御獸宗的報復來得這麼快。”
如今看來,躲是躲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