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青玄道人出現得太巧了,剛好在我們抓住羅大師,要逼問出背後主謀的時候現身。
還一出手就殺死了羅大師,不給我問話的機會。
我已經不是三歲小孩,如果連“殺人滅口”的道理都不懂,豈不是白混了。
不僅是我,狽精也一動不動地看著青玄,兩個小眼珠死死定格在他腰上的一個玉葫蘆上面。
紫玉雕的葫蘆,表面刻滿道符,很有靈性。
裡面閃爍著一些異樣的氣息。
“這位朋友好像對我很有意見?”
青玄注意到我的目光,稍微把下巴揚了揚。
我還沒說話,段叔就擋在面前笑了笑,
“沒有,鄉下來的小子,沒見過什麼大世面,第一次看見嶗山宗的正牌道士,有點好奇罷了。”
說完,段叔回頭瞪了我一眼,用眼神示意我別衝動。
我明白他的心思,默不作聲收拾好東西,帶上狽精一起朝樓下走。
青玄則保持著和善的微笑,微微側開身子,目送我們下樓。
下樓的過程中,我發現狽精有點不對。
它一直在回頭,不停看向青玄道人腰上的玉葫蘆。
擔心這傢伙亂來,我趕緊敲了敲它腦袋,
“你膽兒也忒肥了,什麼人的法寶都惦記。”
狽精罕見的沒有頂嘴,垂下腦袋,不停轉動著眼珠子,不知道心裡在盤算著什麼。
當時我心情不太好,沒有理會它的小動作。
直到我們走出杜鵑樓,和躲在樓下的林婉匯合之後,我才對段叔說道,
“剛才那個青玄道人,有問題!”
段叔偏頭看我一眼,“有什麼問題?”
我說,“你不覺得奇怪嗎,我們剛要從羅大師口中挖出背後的秘密,這傢伙就出現了。”
口口聲聲說是因為羅大師打著嶗山旗號招搖撞騙,刻意趕來清理門戶。
可姓羅的招搖撞騙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他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這麼關鍵的節骨眼打斷我們。
要說巧合,我打死都不信。
“王安,有句話叫難得糊塗,你都猜到了還問?”
段叔深深看了我一眼,語氣中帶著警告的意味,“你太年輕了,剛踏進江湖,還不瞭解這個世界的險惡,有些人不是你能得罪的。”
我握緊拳頭說,“難道就這樣算了?”
明知道這個青玄道人才是幕後的實施者,段叔卻要我忍氣吞聲,不能得罪對方。
這不符合我的人設。
“不服氣?那你早點把能力升上來,到了一定境界,就不需要再看人臉色。”
以我這點功力,別說和嶗山二代弟子掰手腕。
就算是一個厲害點的民間散修,我都未必能打得過。
說到底這是個強權世界。
伸張正義的前提,是自身拳頭夠硬。
張文龍邊嘆息邊說,“剛才那個青年道士,別看他年紀不大,可氣勢卻強的很,翻了臉對誰都不好。”
“瞭解,遇上這種人,夾著尾巴開溜才是最明智的選擇,張大師,你說對不?”
我故意把尾音咬得很重,張文龍意識到我還在為剛才的事情生氣,乾笑道,
“小哥,出門在外明哲保身才是王道,你是年輕人,血氣方剛很正常,我都快六十的人了,這把老骨頭可禁不起折騰。”
我哼了一聲沒理他,帶上段叔一起去黃家。
張文龍則帶上林婉灰溜溜地跟上。
經過剛才的事,師徒倆已經沒臉走在我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