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嫡女心聲太野,矜貴王爺迷昏頭

第104章 手中刀

姚沛宜余光中,有塊烏黑的物什。

俞定京拾起來,她才看清楚,“這是景舒的面具。”

她第一次見到景舒的時候,她臉上戴的那半張玄鐵面具,邊角還沾染了血跡。

後來她和景舒在大理寺聊天,她還問起過她為何更換面具。

看來,是這塊面具遺失在了灌木叢中。

“將面具交給姚放,讓他好好審問。”俞定京將面具遞給時來。

大理寺內。

姚放聽完了景舒慘絕人寰的經歷,心裡正亂得很,不過景舒比他想象中配合得多,到他跟前時,主動將面具摘了,恭恭敬敬入牢房接受他的審訊。

“你和白圍君是何關係?”

景舒:“他曾經是我的未婚夫,後來將我拋棄,和黎姑娘訂婚。”

姚放看著她,“他和黎姑娘訂婚,你卻成了黎尚書的幕僚,你是何居心?”

景舒從容道:“因為要復仇。”

姚放反問:“就因為他拋棄了你?他還對你做了什麼?”

景舒眼底閃過一抹自嘲,緩緩道出自己的故事:“我出生江南,本是尋常漁女,和弟弟相依為命,

後白圍君下江南遊歷,與我相識相愛,訂下婚約,

白圍君讓我跟他去京城,想要和我成婚,我相信他了,將家鄉一切都打點好,帶著弟弟和他來了京城,

可白家人看不上我,將我和阿弟掃地出門,甚至還殺了我阿弟,可一切矛盾的源頭白圍君,他卻漠視不理,

是他先撩撥招惹我,他深情款款,騙了我,到京城後,白圍君的父親告訴他黎尚書看中了他,想讓他當女婿,

白圍君一下就翻了臉,白家對我和阿弟的惡行,他也視若無睹,甚至還將我送進了青樓,

我好不容易才逃出青樓,就聽說了他和黎姑娘訂婚的訊息。”

姚放原先聽到這個故事就有夠氣憤,如今聽當事人說起,心就越發堵悶。

想起俞定京方才讓人拿過來的東西,他將手邊小桌上擺放的面具拿出來,遞到景舒跟前。

“認識嗎?”

景舒看著面具,頓了頓。

姚放忍著同情,問:“他們一家都這樣對你,你打算如何報仇?”

對方半晌沒說話。

姚放再度舉起面具,“景舒,證據確鑿,你有可能是殺害白圍君的兇手。”

“我沒有殺他,殺他的人是曹華。”

景舒面色鎮靜,緩聲回答他的問題:“我從青樓逃出來後,知道走官府的路不行,就打聽了黎家,

知道黎曙求賢若渴,我就女扮男裝,同他在文社結識,我雖家境貧寒,卻愛讀書,也瞭解國家政事,

潛伏在他身邊半年之久,我取得了他的信任,他讓我輔助吏部侍郎處理國子監的要事,

我成功混入國子監,事發那日,我提前在宿舍內放了迷煙,然後親手閹了白圍君。”

“他那樣對你,你就只是閹了他?”

姚放搖首,“這樣是不是太輕描淡寫了。”

“白圍君是家中獨子,是黎家的女婿,閹了他可不只是輕描淡寫。”

景舒一字一頓,面上寫滿了冷意,叫人只覺陰森森,“我的確可以殺了白圍君,但這對他來說,太輕鬆了,

我要他的餘生,活在屈辱中,我要他和白家生不如死,顏面掃地,成為全京城的笑柄,

這般生不如死的活著,比死了,更痛苦。”

姚放一怔。

離開國子監後,姚沛宜和俞定京又到景舒在京城租的宅子中搜查。

院內建有兵器架,俞定京看出有長期操練的痕跡。

在書房桌底最後一個屜子中,發現了一本小冊子,記錄了兩個吏部侍郎這幾年監察科考的貪汙之舉。

姚沛宜在名錄中,甚至看到了白家。

此案若宣揚出去,在京城無疑要引起軒然大波。

在將證物呈遞到燕帝手中之前,姚沛宜先去了一趟大理寺牢房。

這次她沒讓任何人跟著,獨自去見了景舒。

俞定京幾次提出要跟過去。

“沒事的,我就進去跟她說說話,再者牢中也有獄卒,你若是跟過去,景舒恐怕會提防著不開口。”姚沛宜安慰。

俞定京送她到牢房門口,才深吸一口氣道:“早些出來,我有一樣東西要送給你。”

“送我什麼東西啊?”

姚沛宜睜圓了眼,直勾勾盯著俞定京看。

對方迅速偏開發紅的臉頰,“等你出來再給你看。”

……

牢房黑黝黝,女子靜坐一方陋席,烏髮散落,只一身洗得發白的囚衣,眸子乾淨淡泊,眉骨微凸深邃,添了幾分英氣和攻擊性,神采英拔,容貌極盛。

姚沛宜瞧見景舒真容的第一刻,腦子裡只閃過一句話——

此人絕非池中之物。

“王妃,您來了。”

景舒微笑抬起臉,似乎並未覺穿女裝不適,坦然地看著她。

“你猜到我會來吧。”

姚沛宜走進牢房。

“我不會算命。”

景舒嘆了口氣:“如何能猜到?”

“白圍君是曹華殺的嗎?”姚沛宜抬眉。

她們就像兩個自說自話的人,分明都聽到了對方的問題,卻只問自己想問的。

“白圍君是怎麼死的,或許王妃最清楚。”

景舒忽而揚唇。

姚沛宜垂下眼瞼,“你什麼時辰閹了白圍君?”

“未時初。”

“可曹華也是未時初去的宿舍,你們沒碰上?”

“大抵是前後腳,剛好錯開了。”

她抬眼看向景舒,“可未時前,白圍君和韓揚已經被迷暈了,難道你又下了第二次迷香?”

景舒瞳仁緩慢轉動,“我沒撒謊。”

“你是沒撒謊。”

她道:“你只是一直在模糊答案。”

景舒並未接話。

“從白圍君進宿舍之前,你就下了迷煙,為了確保接下來的計劃順利進行,你是確認白圍君死了,才走的吧?”

她說:“那日我聽見灌木叢的動靜了,那時候,你已經確認白圍君死亡,所以從一齋的後門離開,

你這段時間經常和兩個吏部侍郎來國子監,所以你早就摸清楚了位置。”

姚沛宜還心心念念俞定京會送她什麼禮物,主動加快了這場問話的程序。

景舒:“可我沒殺白圍君。”

“真正的聰明人,是從不會自己殺人的,他們會選最稱手的那把刀。”

姚沛宜一字一頓:“曹華,不就是你手中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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