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沛宜確實喝醉了。
吻得毫無章法,又啃又咬,不像親,活生生像在吃一塊豆腐。
俞定京喘息粗重得厲害,攥著姚沛宜的肩膀,想將人推開。
她的力道明顯弱太多。
可他卻推不開人。
她雙臂像是海草般纏繞住他的脖頸。
又不會換氣。
主動吻上來,又主動退開。
俞定京眼神一暗,直勾勾盯著她。
美人小口喘著氣,瓷白臉蛋染上兩團酡紅,眼神澄澈,無辜得不像是主動點火的罪人。
“姚沛宜。”
“昂?”
姚沛宜迷茫地抬起臉。
更狠更重的吻襲來。
她的腰肢被人用力掐住,唇被強硬地撬開,冷冽氣息灌了進來,她躲閃不及,只能被壓制著掠奪。
“唔……”
她的手用力抵著他的胸膛,推搡了好幾下。
感受到她氣息不足,俞定京才喘著粗氣退開,神色同樣狼狽。
“你、你欺負人。”姚沛宜捂著嘴,“我的嘴巴好痛。”
“……”
俞定京是憑藉著理智才放過她的。
聽見她半嗔半怨的語氣,體內的燥意更甚,欺身逼近,“姚沛宜,你是不是喝多了?”
她醉醺醺搖頭,“沒有。”
“那我問你,你誠實回答。”
俞定京看著她,“我和姚家,哪個更重要?”
她皺眉,“你和姚家?”
“俞定京和姚家。”
他一字一頓:“誰重要?”
哪怕如今她還清醒著,只是裝醉。
哪怕她此刻是騙他。
但只要她說出是他更重要。
他都會想方設法讓她和姚家擺脫關係。
“聽不懂……”
姚沛宜身子搖搖晃晃,腦袋靠在他肩上,“好暈啊,怎麼在轉。”
“……”
俞定京落在她肩膀上的手,緩緩鬆開。
馬車停穩,福兒和朱嬤嬤迎上來,只見俞定京陰沉著臉。
“將王妃送回去。”
朱嬤嬤見俞定京臉色不對勁,忙問:“王爺,那您呢?”
“案子還沒完全理清楚,我得回去。”
俞定京扔下這話,馬車便掉頭返了大理寺。
待姚沛宜醒來,已經是第二日午時。
“王妃可算醒了,早飯時候奴婢怎麼叫您都不起來。”福兒伺候人洗漱。
姚沛宜如今還有些頭暈目眩,“我昨夜怎麼回來的?”
福兒嘆了口氣:“王爺驅車送您回來,然後又去官署了,說還有案子沒辦完。”
姚沛宜最後的記憶停留在紫宸殿中,元啟怒斥陰氏。
“王爺送我回來的?我完全沒印象了。”
她揉了揉太陽穴,“不過我還得去大理寺一趟。”
“為何還要去?”
福兒不解,“案子不是處理完了嗎?”
“還有些事情沒理清楚。”
姚沛宜隨便塞了兩口午飯便直接去了大理寺,正好碰上廳中談話的姚放和俞定京。
“你怎麼又過來了?”
姚放頭疼地看著自家妹妹,轉頭對俞定京道:“你也不管管她。”
俞定京瞥了眼人,隨即轉頭喝茶。
這神色倒有些古怪。
“怎麼了?”
姚放抬眉,“吵架了?”
“胡說什麼呢。”
姚沛宜走進來,笑盈盈對俞定京道:“昨夜麻煩你送我回去了,早知道你還要查案,讓人將我送回來就好,何必親自。”
俞定京一聽這話,便是一股無名火。
昨夜兩人都那般了,她還能若無其事,是裝傻還是真不記得了?
“你今日過來做什麼?”姚放問。
姚沛宜想了想,問:“陰柴呢?”
“就知道你疑心他。”
姚放沒好氣道:“你們夫婦倆真是共用一個腦子,昨夜俞定京就將人抓了。”
她點頭,“陰柴那裡存放著元措的帕子,一定是早就發現了這事,暗中幫忙。”
姚放嗯了聲,準備動身,“我現在要去元家了,你也早點回去。”
“我跟你一起吧。”姚沛宜連忙道:“我也有些事去找餘氏。”
昨夜抓了元措審問,他已認罪,案子結束,其實再去元家也只是收尾的事了。
姚放見俞定京也沒有提出反對,便帶著姚沛宜徑直去了元家。
他去找元老太尉和元啟,姚沛宜則徑直去尋了餘氏。
庭院內,餘氏和姚沛宜散步到涼亭內歇腳。
“二夫人瞧著精神不錯。”
餘氏面上滿是悲慟,“哪裡不錯,元措犯了那樣的惡事,連累我也飽受非議,
若不是還有父母在世,我真想投河自盡。”
“真的嗎?”
姚沛宜側過臉,瞧池塘上漂浮的落花,“你不是早就發現元措和陰氏的事了嗎?”
餘氏神色一僵。
“那日,你故意染了醉生歡,到我面前透露元措去南風館的事,還說元姎和陰氏的關係不好。”
姚沛宜指尖敲打木闌干,“你應該很恨元措和陰氏吧。”
“……”
餘氏沉默了半晌,“妾身不知道王妃在說什麼。”
上回姚沛宜打扮成小吏過來,這回隨兄長過來,也就沒有隱瞞身份。
“為何不直接報官?”姚沛宜問:“你是從第幾個死者的時候知道是你丈夫犯下的事。”
餘氏深吸一口氣,“妾身聽不懂您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