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倒在地的小倌怒目圓睜,“是誰?”
屋門被踹開,俞定京快步走來,姚放後腳追上攔人,掐嗓子賠笑:“我妹妹喝多了,你別見怪。”
雷妙妙看姚放這模樣,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姚沛宜小跑過來,低聲:“王爺,我們是過來查案的,你們也是吧。”
俞定京來查案倒容易看出來,畢竟換做尋常人也不會打扮成姑娘來南風館裡尋歡作樂。
姚放趁小倌沒注意,用力掐住她的臉,罵:“小王八蛋,都讓你別過來,還打扮成這樣出來。”
她吃痛拍開,“別用這張臉和我說話,看著都噁心。”
屋中兩個小倌面面相覷,“您幾位認識?”
“認識。”
姚放轉過臉恢復笑容,“我們幾個一起好了。”
“這自然是好。”
方才被打的小倌埋怨:“可起初公子分配好了一人一個,眼下兩位姑娘過來,我們豈非忙不過來。”
姚放忍著反胃,扔了二兩銀子過去,“放心,不會讓你們白伺候,該有的賞錢只多不少。”
小倌見錢眼開,連忙應下。
“那小的就先給幾位跳一支舞。”
“不急。”
姚沛宜瞥了眼神色陰沉的俞定京,率先試探:“我有方手帕,你看看眼不眼熟。”
小倌點頭,“行,小的看看。”
姚沛宜手肘輕輕碰了下俞定京,後者動作緩慢將帕子取出來。
“這帕子是咱們南風館客人獨屬的。”
小倌很快就認了出來,“不過,這上頭紋樣應當是最頂尖的客人才配有的。”
“最頂尖的客人?”
姚放好奇,“得多頂尖?”
“至少得花費五千兩,才算是頂尖的客人。”
小倌說:“不過這樣的客人,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姚沛宜聞言眼珠子轉了轉,“那你們知不知道元家二老爺?”
小倌愣了下,上下打量著幾人,“貴客說的是元家老太尉次子?”
“正是。”她點頭。
小倌斟酌:“那位的確常來南風館。”
她趁熱打鐵,“那他來南風館做什麼?我聞這帕子上的香氣宜人,是你們這兒的薰香?”
小倌躲過視線,笑:“我們也是新來不久的,這元老爺的事,的確不太清楚。”
姚沛宜摸出二兩銀子,塞給對方,“要不再仔細回憶回憶呢?”
小倌卻反將銀子推了過來,“小的真不清楚,要不為貴客再請幾位小倌上來?或許他們清楚。”
【明擺著就是不願意說了。】
【看來是真的有什麼。】
“都有你們了,還請別人作甚。”
姚沛宜笑了下,隨即拉著俞定京和姚放入座,“今日過來,便是聽說你們這兒的舞最好。”
雷妙妙配合:“是啊,快開始吧,我這酒都倒好了。”
小倌福身應是,另一個小倌配合著彈琴。
樂聲中,小倌扭動著身子,眼波流轉。
“跳得真好。”
姚沛宜不吝嗇誇讚:“這小腰扭的,真帶勁啊。”
“要不說這南風館的小倌最好。”
姚沛宜和雷妙妙搭戲,“看得都捨不得走了。”
一側的俞定京深吸一口氣,空氣中都充斥著讓人噁心的甜膩氣味,他快掀桌子。
姚放立即攔住人,笑得心虛,“都是為了案子,忍,咱們忍一忍。”
“喔嚯。”
姚沛宜看得起勁,拍手道:“再轉一個。”
俞定京視線落在小姑娘身上,見她眉開眼笑,一陣鬱氣從胸腔蔓延上來,恨不得給臺上跳舞獻媚的小倌兩拳。
可是……
他為何會如此不爽?
姚沛宜是姚家派來的奸細。
本就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