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鶯歸樓見過馮幸後,姚放便著手調查馮幸的事,查出她三年前隨母入京,得知她還有母親在世,姚放立即派人去查。
時來正是這時來稟報俞定京失蹤的訊息。
姚放一個時辰前同俞定京在一起,後來有人送來字條,說計姨娘屍身上有破案的關鍵線索。
俞定京是獨自前去的。
姚放察覺不對,得知計姨娘的屍身在冰屋後便立即帶人前往破門。
霜寒凜冽中,俞定京用自己的衣袍將姚沛宜裹得很緊,兩人的臉色都異常漲紅,尤其是俞定京,神色古怪得不行。
這個節骨眼,姚放來不及深思,連忙讓人搭救。
大夫來給姚沛宜把過脈,又喂下了湯藥。
姚放見妹妹情況轉好,這才拉著俞定京出去,“怎麼回事?姚沛宜怎麼和你在一起?”
俞定京瞥了眼內室,清聲道:“她想去查屍身,正好和我撞一起了。”
姚放趕來的時候,冰屋門緊鎖,顯然他們是被設計了。
俞定京:“方才我出來時,就讓你去尋伏嬤嬤,抓住人了嗎?”
“她不在府中。”
出冰屋的時候,姚放聽俞定京說了伏嬤嬤有可能就是馮家姐妹的母親。
“查了她原先住的屋子,東西都收拾乾淨,只怕人已經跑了。”
“不會。”
俞定京眸底微動,“馮幸還在鶯歸樓。”
姚放仍困惑,“你說伏嬤嬤為何要殺計姨娘?”
“若伏嬤嬤真是馮姨娘的生母,那馮姨娘的死便不止是癆病。”
俞定京推斷:“計姨娘常責罵下人,驕橫無禮,待性情軟弱的王姨娘多有責備,想來對馮姨娘也是如此。”
“你的意思是,馮姨娘的死和計姨娘有關。”姚放看著他。
“咳…咳咳……”
內室傳來一陣難以抑制的咳嗽聲。
“我也覺得有關。”
姚沛宜的聲音響起,兩人皆走入內室,見小姑娘裹著被褥,只露出一張煞白的小臉。
“計姨娘常責罵王姨娘,而王姨娘和馮姨娘關係最好,定是難以倖免。
一年前,馮姨娘忽然暴斃,馮幸被送進鶯歸樓,伏嬤嬤也是這個時候入府的,
我那日在鶯歸樓瞧見馮幸的時候,就覺得她同伏嬤嬤生得像,
方才又在計姨娘的手裡發現了伏嬤嬤的衣裳料子,極有可能是伏嬤嬤為女兒報仇。”
“都這個時候了,你就歇著吧。”
姚放替妹妹掖好被角,訓斥:“起初我就不讓你摻和進來,你看看你,又是遇襲又是被關,爹孃若知道,非得生吞了我。”
“我沒事……”
姚沛宜忽然感受到俞定京的目光,看過去時,對方又飛快躲閃。
【奇了怪了。】
【這樣看我做什麼?】
“沛沛,你醒啦!”
雷妙妙端著第二服藥進來,心有餘悸道:“方才我聽說你在冰屋暈了過去,嚇死我了。”
“我真沒事。”
姚沛宜瞧這一個兩個都擔心得不行,也有些愧疚,“我……”
一個小廝著急地跑了進來,稟報:“姑娘!府邸外發現了一個嬰孩,引來了諸多人來瞧,還說是計姨娘喪了命的孩兒回來了。”
雷妙妙懵了,“該不會是哪家將孩子扔棄了吧?報官了嗎?”
小廝搖頭,“老爺和夫人都不在府中,只得來跟姑娘您請命,小的們才敢去報官。”
“我娘也不在?”
雷妙妙緊皺眉頭,“我去看看。”
姚沛宜從床上爬起來,“我一起。”
姚放將人摁住,“你不許去。”
“我沒事了!”
她見兄長臉色不好,下意識看向俞定京,眼神帶了些期冀,“王爺……”
俞定京一頓,像沒看見似的轉過身。
“姚沛宜,你以為這個時候了,他還會幫你?”姚放見妹妹這般更是氣笑。
“哥哥。”
姚沛宜連忙攥住姚放的衣袖,語氣軟下來:“有你在,我沒事的,我就是出去看看。”
“少給我撒嬌,這招對我沒用。”姚放抽開手利落走人。
雷妙妙見姚沛宜苦著臉,待兩人都走了,扶著人起來,“我扶你去。”
姚沛宜眼神一亮,“還是你對我好。”
“這事兒怎麼說都是我將你捲進來的。”
雷妙妙嘆了口氣:“等會兒你就遠遠地看著,可別讓姚放瞧見了,不然他那狗脾氣,又得罵我了。”
“你還怕他罵。”
她麻利穿鞋,“小時候你不是還說要嫁給他。”
“呸!”
雷妙妙嫌棄地扶著人往外走,“可別說小時候,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二人趕去時,府外烏泱泱一群人。
襁褓中的嬰孩啼哭響亮,被人放置在臺階上。
“這哪裡是怨魂,分明就是活生生的孩子。”雷妙妙觀察。
姚沛宜躲在門後觀察著,忽然後衣領一緊,被人提了起來。
“就知道你沒有這樣老實。”
姚放冷著臉,“給老子滾回去。”
“你兇什麼,讓沛沛看看孩子怎麼了。”雷妙妙維護道。
“就是!”
姚沛宜見機掙脫,小跑到階旁的俞定京身後,“可查到孩子是何時被放過來的?是誰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