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過來了。”
雷妙妙抬眉,“要不咱們躲起來吧,她若是和元措見面,肯定會來這兒的。”
姚放四處看了看,“這也就一個櫃子能藏人。”
俞定京抬首,視線落在高處的小閣樓,“紙人放在上頭了。”
姚沛宜跟著看過去。
牆壁上方搭了塊長木板子,堆滿了雜物,紙人的確都堆在了上頭。
“人來了。”姚放聽見腳步聲,連忙拉著雷妙妙藏櫃子裡。
姚沛宜只好和俞定京爬上閣樓,躲在紙人後。
雜物太多,給兩人的位置不大,以至於她只能窩在俞定京的懷中。
距離過近,不由得讓她又想起昨日的事。
【這樣是不是太近了?】
【早知道和妙妙待一起了。】
【好擠呀。】
俞定京聞言默默後退了些。
“王爺,你這樣窩著,腿上的傷會不會痛?”
“不會。”
“哦……”
屋門“吱呀”響起。
“還沒吃飯吧,我去弄了些齋飯,味道不錯的。”男人的聲音從底下傳來。
姚沛宜還沒見過元措,打眼一瞧,見一個和元啟三分相像的年輕人走進來,陰氏跟在一側,兩人的對話熟稔。
“你太心急了些。”
陰氏看上去卻並沒有吃飯的心情,“為何要殺了她。”
“?”
姚沛宜心底一驚。
“她那般不敬重你,又撞見了咱們的事,我怎麼能不除了她。”元措解釋。
“你知不知道你已經殺了多少個人了?”
陰氏深吸一口氣,“豔朵和朱利也葬送在你手裡,你怎麼像變了個人一般?”
“那是他們該死!”
元措忽然激動起來,“當年母親要給你我指婚,葉豔朵在母親面前搬弄是非,說長兄未成婚,我怎能先成婚,
還有朱利,你先前偷偷去探望陰柴,他數次出言調戲你,我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可我連為你動怒的資格都沒有。”
姚沛宜驚詫地轉過臉,同俞定京對視上。
【我勒個去。】
【看來元姎也是元措殺的了,若按他的身量和力氣,的確能輕易將元姎勒死。】
【可念淨又是誰殺的?】
“可小和尚呢?”
陰氏很快問出姚沛宜的疑惑:“你為何要殺他?”
“半年前咱們找到廣仁寺,念淨的確是幫了我們不少忙,給咱們盯梢,準備屋子讓你我相見。”
元措抓住陰氏的手,“可你不知道我給念淨使了多少好處,他竟然還威脅我,若我不給他好處,就要將你我的事捅出去,
既然他如此背信棄義,那也休怪我無情,就像是葉豔朵、朱利一樣,我讓人潛入他們屋中調換薰香,
南風館的醉生歡本就能讓他們心臟受損,我再裝成紙人,他們在最脆弱的時候受到致命驚嚇。”
陰氏落淚,“元措,大理寺的人來府中好幾次了,若是真查出來什麼怎麼辦?”
“你怕什麼?”
元措疼惜地撫過她面上淚痕,“一切有我擔著,我永遠會無條件擋在你前面。”
陰氏搖頭,“我不要你受傷……”
姚沛宜捧著臉,【不知道的還以為演什麼苦情話本子呢。】
窸窸窣窣的衣料落地聲響起。
【嗯?】
【不對勁。】
【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對勁。】
【不是苦情戲嗎?怎麼開始啃起來了?】
粗喘和低吟聲摻和在一起。
姚沛宜尷尬地回過頭,看向俞定京。
對方亦是不自然,身軀往後退了退。
只是閣樓本就窄小,俞定京根本退無可退。
“阿措。”
“你慢、慢些。”
姚沛宜一邊是好奇,一邊又是侷促,畢竟是沒幹過這檔子事,餘光不自覺往底下瞟。
忽而。
眼前覆蓋一道寬厚粗糲的大掌。
“非禮勿視。”男人壓低的嗓音聽上去有些沙啞。
姚沛宜轉了過來。
俞定京一愣。
緊接著,軟乎的小手就蓋住了他的眼皮上。
“非禮勿視。”
小姑娘和他隔得極近,吐息如蘭,嬌軟身軀無意識靠在他胸膛上。
能感受到極致柔軟。
俞定京喉結滾動,身體像是著了火一般,底下男女的叫喚聲就像是添了把柴火,令他越發心慌意亂。
這又是姚沛宜勾引人的謀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