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祈福樹誒。”
雷妙妙指著梅園中一棵被闌干圍起來的大樹,即使是冬日都生得茂盛,萬千紅垂絲絛纏繞,鮮紅一片。
“這是什麼樹啊?冬日裡都這般茂盛?”
姚放只掃了眼,“羅漢松,如果養護得當,冬日裡羅漢松的葉片可以保持翠綠,嫩葉還會不斷萌發,更加茂盛。”
“羅漢松。”
姚沛宜打量著眼前這棵掛滿祈福條的樹。
“這樹活了幾百年了。”
姚放抱著手,“在太原府非常有名。”
“幾百歲?”雷妙妙睜大了眼,“真的啊?”
“嗯。”
姚放仰頭道:“相傳,數百年前,一個公主為了心上人而栽種的,據說那男子手段很厲害,是當時朝廷的肱骨之臣,
後來兩人修成正果,一生幸福,這棵羅漢松也就一直存活至今。”
“傳說故事,也不一定是真的吧。”雷妙妙道。
“我覺得挺像真的。”
姚沛宜看著羅漢松,點頭道:“說不準,在這棵樹上掛祈福條,真能心願成真。”
“方才聽你的口氣,就知道你想要掛祈福條了。”
雷妙妙打趣,回頭看了眼不遠處的守園人,呼喚人過來。
“諸位客人,有什麼事嗎?”守園人看著很年輕。
“我問你,這棵樹真是什麼公主和肱骨之臣栽種的?”雷妙妙打探。
“您說的是趙矜公主和謝相的事吧。”
守園人笑道:“那是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時候的事了,的確是真事。”
“麻煩給我們一些祈福條。”
姚沛宜連忙道:“我們也想要祈福。”
“行。”
守園人將祈福條拿過來,提供了紙筆。
“你打算寫啥?”
姚放瞥了眼一本正經寫字的雷妙妙,“上頭有我的名字嗎?”
“誰要寫你。”
雷妙妙瞪了眼他,“你少自作多情。”
“那是誰在我患病的時候,哭得稀里嘩啦,還對我表白……”姚放話還沒說完,就被雷妙妙捂住嘴。
“閉嘴。”
好在姚沛宜和海薏坐在遠一點的地方寫,沒有聽見兩人的對話。
“我可是寫了你的。”
姚放瞧小姑娘紅了臉,說:“你得對我負責啊。”
“臉皮真厚。”
“我對你負責也行。”
“別說啦!”
從梅園出來,景舒從官署的方向走過來,雷妙妙問:“王爺一起來吃午飯嗎?”
景舒看了眼姚沛宜,“王爺說手頭上還有政務,暫且抽不開身。”
姚沛宜聽了這話,面上笑容都跟著淡了些。
“啊?”
雷妙妙不解,“你跟王爺說了是王妃生辰嗎?”
“說了。”
景舒又看了眼姚沛宜,“王爺說,有姚將軍和幾位姑娘陪著就好。”
“算了吧。”
姚沛宜開口:“應該是人太忙了。”
“哪有這種道理,再忙也……”
雷妙妙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捂住了嘴。
姚放道:“好了,先去吃飯吧,吃完飯逛一逛也該看燈會了。”
姚沛宜壓制住心裡的失落,強顏歡笑點頭。
今日就是三月之約的最後期限。
俞定京都知道是她的生辰了,還不過來陪她嗎?
他心裡…真有她嗎?
天色漸晚,一行人逛累了就在茶館歇腳,等到戌時,外頭的燈漸漸亮了起來。
“哇。”
雷妙妙趴在窗臺看,“外頭已經有好多燈了,咱們下去吧。”
“再等等。”
姚放見幾個姑娘都看了過來,忙道:“還沒完全天黑。”
“那就再過一刻鐘吧。”姚沛宜說。
姚放時不時看一眼窗外,捱到天黑,姚沛宜起身道:“走吧。”
“看燈去嘍。”
幾個姑娘徑直下了樓。
“好多人啊。”
雷妙妙見到人潮洶湧的大街,驚歎了聲。
“別走丟了。”姚放提醒。
姚沛宜笑了聲,“我都這麼大的,怎麼會走丟。”
話音剛落,她的手被一隻大掌給握住。
“哎呀,我都這麼大了,你還牽我手幹什麼,惡不噁心啊你……”
她轉頭,年輕男子俊臉染上薄紅,氣喘吁吁地半彎著腰,那雙漆黑瞳仁內除卻亮閃閃的燈火外,盛滿了笑意和她。
“對不起,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