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彷彿一盆涼水兜頭潑下,瞬間清醒過來。
是的!
他不行!
他養胃!
否則他怎麼會讓如花似玉的妻子,成婚半年了都還是個處子?
他今日身上的痕跡,就是被男人給折騰了,坑了,害了!
否則,他怎麼解釋裝瘋賣傻也要捏造愛妻人設?
他的蓮蓮說得對。他不行!他被男人欺辱了!
韓紀雲臉上青青紫紫,眼底浮起屈辱的溼潤,跪下,額頭貼在交疊的雙手上:“聖上,求您別說了!”
他用袖子遮住臉,羞愧得沒臉見人:“臣……生不如死啊聖上!”
他肝腸寸斷,伏地哽咽,孱弱脊樑脆弱得不堪一擊。
霍殤垂眼看著他,一寸寸掃過他哭得震顫的身體,許久,眼底的墨色才變成憐憫。
這年少友人挺可憐的,自己不行,被男人欺辱了,媳婦兒還被他這個朋友給睡了。
他生出幾分歉意:“此事不好張揚,但朕為你做主,你想怎麼處置張喆?”
韓紀雲再次陷入兩難之地。
張喆不止是他的朋友,心腹,還是跟太后和薛家連線的紐帶,傳信通道。
張喆要是廢了,他就相當於失去了在宮中的耳目。
可要是不動張喆……
韓紀雲不敢再想下去。
慶元帝不是傻子,他的用人不疑,從來都是因為所用之人皆在掌心,任何端倪破綻,都是取死之道。
韓紀雲艱澀道:“臣……臣不想再想起昨天的……事……”
霍殤沉聲道:“朕會將張喆派往邊疆戍邊,明升實降,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
韓紀雲心臟一痛:“他……”
再培養一個四品中郎將,得費多大的功夫?
他心疼到簡直不能呼吸!
霍殤微微頓了頓。韓紀雲怎麼好像還真有點兒捨不得的意思……
他看向韓紀雲的胸口,仔細回想,那些痕跡好似都是他乖乖躺著讓吸出來的,可不像是有掙扎的痕跡。
難道韓紀雲長久養胃,竟真被張喆帶偏了喜好?
霍殤有些一言難盡:“你,捨不得?”
韓紀雲怕他再生懷疑,壓著情緒苦笑:“希望您不要怪我優柔寡斷,當年一起征戰的同袍已經去世很多了。
我總覺得……生死之外的事,不該與他弄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他還是試圖再挽留一下。
但霍殤不喜歡連生死兄弟都背刺的人,淡淡道:“此事朕已有決斷,你不必憂心,只管養好身體。”
他不忍告知韓紀雲,張喆連替身都弄出來了,可能還惡意讓他妻子看見,以此作為樂趣。
頓了頓,他決定拉他回正道:“張喆的事到此為止,朕讓太醫給你看看,或許能治好你,日後也好綿延子嗣。”
他一片好心,看在韓紀雲眼中,卻是另外的味道。
皇帝想幹什麼?
他已經跟蓮蓮睡過,卻隻字不提納她入後宮,反而封了縣主認了妹妹,如今又來操心自己的子嗣問題。
他是想假裝治好了他,好給奸生子上戶籍嗎?
想到昨日摯愛軟語相求的話,還有太后的命令,他生生吞下這口屈辱,艱難地擠出笑容:
“求聖上不要再提這件事了,臣,並非一般的不舉,而是,而是天閹!生下來就不行,治不好了!”